她好久沒有這麼差脾氣地對過他了,他靠過來想要摟住她的肩膀,看看她的眼睛,她也不肯。
「你別碰我。」
被他觸及拉扯,她用力掙扎開。
「我想的那樣?我想的什麼樣?事實都擺在那了!」
她的眼紅得嚇人,抬頭的那一瞬,目光里滿是激烈難平的情緒,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話出口的一瞬,心痛得要命。
「你明明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在你眼裡我是一個很輸不起的人嗎?還是說到底,你指導我做方案也好,帶我去參加論壇也好,都只是隨手一時興起的事,所以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情況,你也根本不認為有一一天我可以回去,我可以做好?」
文時以被她一連串的爆發和質問給打亂了節奏,其實關於她說的每一點,他都可以解釋的,但被她攢到一起一股腦丟過來,像是下過了定義,他不知道該從哪個點開始回答她。
且不說,喻晨曦和評委熟識這件事他才知道沒兩天,就算知道的再早些,又或者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不告訴她。知道某件事的天花板在哪和完全未知充滿挑戰,人做事的態度就是會不一樣,既然已經開做了,結果已然求不到的情況下,更應該抓住過程中能收穫和成長的東西。
他這般費心思,又何來他一時興起這種說法。
他從來沒覺得他輸不起,只是作為他現階段的領路人,太認真也太著急了而已。
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之外,最希望她能夠回到這條路上的人了。
倘若他真的不支持她,剛剛又何必說那麼多,豢養一直金絲雀是對他來說遠遠要比培養栽種一棵參天大樹要簡單得多,且費心費神得多。
他承認自己剛剛有些話確實過頭,沒有考慮到她情緒上的因素。
但她這樣說,他在剛剛某一刻忽然有了不是很想解釋的衝動。
「一時興起?隨手?」文時以斂了斂眸子,忽然極冷地笑了下,「我很閒是嗎?我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閒到要一時興起地叫你參與競標,閒到要看你一版又一版的標書和方案?」
話音落在兩人之間已經快要凝結成冰的空氣中。
她親眼目睹,他從極致鎮定冷漠,變得也開始有了情緒。
只不過,他對情緒的掌控力遠遠勝過她。
這是他們之間,少有的劍拔弩張。
各有各的苦衷,站在各自的視角,陷入短視的局限中,短時間內無法共情彼此,更遑論感同身受。
氣氛變的凝滯,在發現無法扭轉她情緒,再討論下去,他們會徹底崩盤,越來越糟糕後,他開始有點病急亂投醫,想著是不是給她一段時間冷靜下會更好。
同樣,他也需要反思回顧一下自己剛剛的話。
恰巧,她比他更早地開口。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待會。」
叢一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眼深吸了口氣,徹底放棄了爭辯。
他也一樣。
總之現在再吵下去,誰也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離開臥室前,他還是想替她擦一下眼淚的,但她挪開硬是不允許,他沒辦法。
——
從喻家的花園別墅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凌晨三點。
喻南山和兩人的對話從來都是分開的,所以格外費時,
所以喻晨曦更堅信不疑,夏祁寧就是一個人形又三百六十無死角的攝像頭,二十小時監視她,控制她成為喻家不二的完美繼承人。
他們離開別墅,一同上了車,沒叫司機,夏祁寧開車,送喻晨曦回了公寓,一直送到門口,他才準備離開。
就到她下面一層,他們甚至連住處都這樣近。
「小姐,太晚了,你早點休息,明天上午的行程我會讓助手酌情推遲兩個小時。」夏祁寧垂著眼睛,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會正視喻晨曦。
喻晨曦看了他一眼,推門走進房間的同時丟了句。
「進來。」
厚重的金屬門沒關,夏祁寧聽見了她的話,順著她的背影朝著房間裡看去,能狹窄地看見一小部分落地窗,以及窗外璀璨無際的夜色。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喻晨曦進來,順手關上了公寓的大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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