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晏的神情冷漠如冰，他只是微微垂眸，翻閱著手中的報告，仿佛那是他唯一的關注點，沒有再詢問的意圖。
陸淮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他繼續說道：「還有，他們遭遇了秩序的襲擊，現已抓住了幾個活口。剛才經過簡單的拷問，有些人吐出了一些事情……」
霍時晏：「什麼事？」
陸淮：「他們曾數次進出曙光基地，都是曙光基地高層放行的，但是具體是哪一位，那些人並不知曉，他讓我們都小心些……」
霍時晏的眉頭緊緊蹙起，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與秩序勾結，圖什麼呢？」
「少帥……」陸淮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其實，楊教授臨死之前，也曾說過高層有人要毀了基地……還讓我們都小心些。」
聽到楊燁的名字，霍時晏的身體微微一顫，捏著筆的指尖微微發白，呼吸變得沉重而壓抑，沙啞道：「此外，他還說了什麼？」
陸淮想了想，嘆了口氣，「還有……就是讓我好好保護你。」
話落，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陸淮看著霍時晏一直沉默不語，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雖然楊教授沒說，但是我能感覺到，其實他臨死前想見的人是你……」
「嗯。」霍時晏語氣依舊冷沉，晦暗的銀眸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夜深了，你去休息吧，估計這幾天有得忙了。」
「是。」陸淮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書房內安靜下來，霍時晏卸下力氣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桌面的一沓資料上。
其上詳細的記載了他，還有艾維斯，陸淮的分析數據。
而這些資料的來源，全部都來自地下研究所。
而上面的筆記，他更是再熟悉不過，全部都是楊燁所書寫的。
其中人體研究勾選處，赫然畫著一個「×」，只是在這選項的旁邊，塗了又改，改了又塗……
也許曾幾何時，他的確萌生過犧牲他們的念頭，可在良知的一次次拷問與折磨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緩緩轉頭，凝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老師，晚安。」
第218章 聚攏是煙火，攤開是人間
楊清車隊星夜兼程，趕了一晚上的路程，終於在清晨時分抵達了奇亞基地。
「大人到了！」
在車上小憩的池影，聽到楊清的聲音緩緩睜眼，看著熟悉的基地大門，嘆了口氣道：「想想才離開沒幾天，現在又回來了。」
楊清撐在車邊輕笑：「這不是說明，您跟我們基地有緣嗎？」
池影笑了笑不置可否，隨後走下車伸了個懶腰，看著後方的軍用大卡車上，陸陸續續走下來的人，「這下總算有落腳的地方了。」
楊清臉上笑眯眯，朝著身後的人招了招手，「各位隨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