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口渴了喝豆漿啊。」
賀遲一把奪過豆漿,和護食的母雞似的:「出門左轉走到盡頭,口渴自己喝水去!」
李浪委屈,出門左轉走到盡頭可不就是廁所嗎?
「學霸,憑什麼大哥能喝我不能喝?」李浪控訴。
賀遲翹著腳,一臉得意:「還就是我能喝你不能喝。」他這邊剛炫耀完,突然心裡有點沒底,轉過頭來期期艾艾地問蘇星,「你說是吧?」
蘇星從書里抬起頭,看著李浪,平靜地說:「他可以,你不行。」
賀遲興奮地眉毛差點沒揚到天花板上去。
李浪這一早上先喝了一肚子西北風,又受了一肚子氣,憤憤地去找綠毛訴苦了。
賀遲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豆漿,他捨不得一下子全喝完,嘬著吸管在嘴裡舔了兩下。
奇了怪了,怎麼這根吸管比多加了糖的豆漿還甜?
他偷偷看了眼蘇星,小狀元正在啃包子。
一點奶黃餡兒沾在他的唇角,他伸出粉紅的舌尖,在嘴角輕輕一舔,奶黃餡兒被小舌頭捲走了,唇角只留下一點濕潤的、晶亮亮的水漬。
賀遲喉結上下一滾,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蘇星翻了一頁書:「你饞包子了?」
賀遲扭了扭身子,意有所指:「我饞肉。」
蘇星慢騰騰地吃完一個包子,伸手想拿自己那杯豆漿,卻在桌角撈了個空,賀遲這才反應過來,把豆漿遞給蘇星。
上面插著的吸管被他剛才放嘴裡又嘬又咬的,早就不能看了。蘇星若無其事地收回手,繼續看他的書。
賀遲尷尬地摸了摸後脖子,厚著臉皮說:「還能吸,嫌七嫌八的,就你事兒多。」
蘇星一本正經地科普:「唾液中有上百種微生物,是病菌滋生的溫床……」
賀遲聽到這些就腦袋大,他掏了掏耳朵,說:「反正早晚你都要和我交換唾……」
蘇星冷冷一眼掃過來,賀遲立刻識趣地噤聲,拿手指在嘴唇上打了個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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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和綠毛聊了一會兒,眉飛色舞地回來,綠毛剛和他分享了昨晚看的一部歐美愛情動作片,兩個男beta,兩人用了點情趣信息素,拿了根軟吸管做道具,簡直是激情四射,把他聽的熱血沸騰。
他回到座位上,看見賀遲桌上擺著的那杯豆漿,他賊兮兮地笑了兩聲,黃腔張口就來:「老大,聽說咬吸管的那方面能力特別強,綠毛剛還和我說……」
「強你媽的蛋!滾滾滾,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賀遲衝著他低罵了一句,李浪一臉莫名其妙:「你平時看的花樣不比我們少啊,你那硬碟里……」
「別和我講話,現在立刻去把純潔兩字默寫一百遍!」賀遲踹了他一腳。
李浪感覺這一天還沒正式開始,但他已經承受了太多委屈。
蘇星神色自若,賀遲獨自在一邊彆扭。
「那個……我平時不咬吸管的,」他想和蘇星解釋一下,話一說出口就感覺不太對勁,於是又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有些人不咬吸管也很強。」
蘇星翻書的手頓了一下:「……」
本來單方面的彆扭成功演變成了雙方的尷尬。
賀遲已經在心裡扇了自己兩巴掌,他吸了吸鼻子,還想補救一下:「這事兒說不清楚,以後實踐了你就知道了。」
蘇星從抽屜里拿出一副耳機戴上。
賀遲一手搭著額頭,靠在椅背上,仰面看著天花板。
談戀愛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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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談戀愛是什麼樣的賀遲不知道,他只知道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正人君子的男朋友了。
明明戀人就坐在身邊,偏偏就是不能抱不能碰,他一早上就光盯著蘇星白皙的側臉發呆,心裡癢得不行。
語文課的時候,蘇星在做英語題,賀遲拿筆捅了捅他的手肘。
蘇星瞥了他一眼:「幹嘛?」
「你為什麼不看我?」賀遲沒頭沒腦地問。
「……我看你幹嘛?」
「那我他媽的為什麼總想看你?」
「我怎麼知道?」
賀遲說:「我這麼帥,你就不想看我嗎?」
蘇星轉了兩圈筆,輕聲說:「想,我忍著。」
操!
賀遲一股火「噌」的燒到了心頭,他要是再忍那他就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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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課間蘇星去了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