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燈泡壽命就要到頭了,明明滅滅地閃著昏暗的光,蘇星在閃爍的燈光中雙手發抖,怎麼也摸不到藥劑和針管。
「滋滋滋--啪!」
一陣急促的電流聲過後,燈泡終於徹底熄了火。
一片黑暗中,蘇星在書包之中摸索著自己的抑制劑。
他把筆袋和書本全部扔到地上,在書包內袋摸了一圈,還是沒有。
終於,他在書包側袋摸到了一個玻璃瓶。
蘇星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呼吸已經有些不穩,輕喘著氣掏出玻璃瓶,由於動作過大,手肘向後猛地一下撞上了洗臉池,手裡的瓶子沒拿穩,摔在地面,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一瞬間,一股焦香氣味衝破了屏障,肆無忌憚地在狹小的空間裡蔓延,這種味道初次闖入鼻腔時帶著一絲不難聞的酸苦,更加濃郁了之後,則是徹底的醇香。
這股味道無孔不入地把蘇星重重包圍,蘇星靠在洗臉池上,感覺身體已經漸漸不是自己的,他連手指尖都在打顫,腳趾頭忍不蜷縮在一起。
他靠在牆上,雙腿併攏,小幅度地互相摩擦著,難忍地喘著粗氣。
他打破的不是抑制劑,是那瓶黑咖啡味道的Alpha怪味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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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
綠毛喝吐了,周謹言也凍出了好幾個大噴嚏,賀遲提議今天就先散了,明天一早還得上課。
賀遲把他們送到小區門口,才返身往家裡走。
他把李浪他們弄走不是沒有私心的,這是他和蘇星在一起跨的第一個年,他想兩個人單獨過。
進了門,發現蘇星不在客廳,廁所也沒人。
賀遲轉了一圈,發現沒人,包也不在了。
他走到門口確認了一遍,蘇星的鞋還在鞋架上,人應該還沒走。
奇了怪了,屋子就這麼大,他還能躲哪兒去?
難不成在他房間裡?
他進了房間,浴室的門緊緊關著,蘇星的一隻拖鞋在門口的防水墊上。
賀遲這才放下心來,靠在房門口,雙手環胸,笑著說了一聲:「我家狀元在裡面下蛋呢?和我玩捉迷藏呢?」
等了良久,一點動靜也沒有。
賀遲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皺著眉,往浴室的方向走。
還沒開門,他就聽到了一絲奇怪的聲響。
那是一陣壓抑的的呻吟,從緊閉的牙關中被硬生生擠了出來。
賀遲不可能聽錯,那是蘇星的聲音。
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重了起來。
門縫裡,清甜的薄荷香氣終於壓抑不住,絲絲縷縷地瘋狂往外冒。
薄荷的香氣在賀遲鼻尖纏繞不去,叫囂著要喚醒他的Alpha本能。
賀遲壓在門把手上的手緊了緊。
這是屬於Omega信息素的味道。
這間浴室里,有一個薄荷味的Omega,正在發情。
作者有話說:百!分!之!百!
第47章 臨時標記
蘇星像被扔進了滾燙的岩漿里。
他殘存的一點意識告訴自己發情期毫無徵兆地降臨了。
初中生理課本上圖文並茂地講解過,Omega面對發情期無需驚慌。發情熱一般三個月一次,不僅時間上有規律可循,而且Omega在發情前一星期,通常會感到酸軟無力、頭暈發脹,只要去正規藥店開一些特殊抑制類藥物,發情期間避免劇烈運動、避免與Alpha獨處,即可平穩度過。
但一切知識對於蘇星都不適用。
長期使用違背生理機能的抑制劑導致他的發情時間極不穩定,除了分化那一次,他在之後幾年裡通過頻繁打藥,完全壓抑身體的自然需求。
他的身體像是一根皮筋,已經被拉到了最大限度,一旦抑制劑失效,皮筋反彈回來的力有多大,誰都難以預計。
蘇星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占領了全部感官。他渾身都是軟的,像是一塊方糖被蒸騰的高溫融化,他漸漸地站不住,背靠著順著瓷磚牆面滑落到地上。
心跳變得無比的快,心臟在胸膛里一下接一下地快速跳動著。
突然,他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破開,像是一小股湍急的溪水,從小腹的位置湧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這股暖流途徑之處,掀起一陣陣酥麻,他後腦重重地抵在牆上,試圖通過痛楚來抵消這種令他感到羞恥的酥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