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事?」江冰陽興致勃勃,「能說嗎?」
池青喜滋滋說:「被喜歡的人摸頭啦!」
江冰陽:「……」
池青看他表情有些一言難盡,自己先開口:「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戀愛腦是不是?」
「是有點,沒出息。」江冰陽道,「你就這麼跟我說沒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池青無所謂道,「我不賣單身人設。」
江冰陽便不再提這事,轉而跟他討論起他喜歡的人。
池青對季燕誠的事向來不吝分享,也嘰里呱啦跟他聊起來。
等回到家,他就跟季燕誠說起自己挨罵的事來,然後跟小狗一樣乖巧地坐在旁邊,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季燕誠。
要換作之前,季燕誠肯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了白天的事在前,季燕誠已經懂了,猶豫許久,還是試探著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柔軟的頭髮上還帶著一點潮意,被他的手一壓,藏在髮絲間的洗髮露果香便撲簌出來,染了季燕誠滿手。
池青心情立刻大好,蹦蹦躂躂去打了兩杯草莓奶昔。
第二天,第三天,池青也每天都跟季燕誠說自己在片場受的委屈,跟季燕誠換一個摸頭。
次數太多,以至於原本沒打算插手的季燕誠不得不找人查了一下。
《聖徒》這部戲是一度買的小說IP改編的,原先定下的導演名單里其實沒有龔崇,但他跟凌飛白大學時是室友,關係很好,兩人搞了個雙導演的噱頭,最後才這麼定下來的。
雖然龔崇的水平還行,但跟凌飛白比起來,的確是差了一截。
凌飛白畢業這麼些年,拍的戲票房都很好,因為他鏡頭語言很強,而且審美在線,知道怎麼樣在講好一個故事的前提拍出一個人最適合、最好看的角度,所以他的電影,就算劇本一般,觀眾也會為他的審美買單。
而龔崇的水平只能說很一般,畢業至今拍了二十幾部電影,高低成本都有,但產量高卻沒撲騰出什麼水花,還有人戲稱他是洗錢機,直到去年爆了一部才算出了頭,不然以杜敬舟的脾氣,就算有凌飛白做擔保,他也絕不可能把重頭戲交到他手裡。
至於龔崇針對池青的原因,也不難查。
龔崇嘴巴沒把門,有些事不會跟劇組裡的人說,跟朋友卻說得不少。
說白了還是看不慣池青空降,他以前拍戲話語權少,投資商塞人還要指手畫腳的加戲改戲的事一直都能遇到,他是活活憋出毛病了,這回投資商……也就是一度那邊干涉得少,他話語權多了,就想在池青身上找補回來。
季燕誠將得到的消息跟池青說了,又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出面?」
池青沒想到季燕誠會去查這個,還愣了一下,旋即搖搖頭,隨手扯過沙發上的抱枕架在懷裡,軟乎乎的人擱在軟乎乎的草莓上,用同樣軟乎乎的聲音問道,「劇組一天拍攝要花多少錢?」
季燕誠沒有給出準確的回答,而是說道:「你可以問杜敬舟,怎麼?」
「沒什麼。」池青哼了一聲,「就是想,他要是惹急我了,我就跟他死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聽見這話,季燕誠眸中泛起清淺的無奈:「你挨罵上癮?」
「都聽免疫了。」池青撇撇嘴,嘟囔道,「我就是覺得這麼耽誤大家時間挺不好意思的。」
這半個月來因為他一直NG的關係,劇組的工作時間被拉得很長,雖然大家都知道是龔崇的問題,但繼續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季燕誠見他心裡有數,便只是道:「有需要就跟我說。」
池青撇撇嘴,他需要的季燕誠大概也不會給他。
「真的不用。」池青朝他眨眨眼,「你這麼大的靠山,當然要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第9章
第二天池青跟江冰陽有一場衝突戲,江冰陽飾演的小炮灰在暗中動手腳被海拉發現,害怕被海拉清算,所以趁海拉不注意挾持了小道。
這過程在其實就幾秒,比較麻煩的是江冰陽把他推開撞在牆上的一幕。
江冰陽拍之前還特地過來安慰池青,讓他放心,說他以前演過不少類似的戲,會把握好力道,不會弄傷他。
池青信他。
兩人都不覺得這是一場很難的戲,但他們忘了,負責拍這場戲的是龔崇,而龔崇是真的很愛針對池青。
江冰陽剛將人推到牆上,還沒來得及跑,就聽龔崇喊了停,說:「江冰陽你沒吃飯嗎!用點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