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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寧從袖中掏出提前寫好的狀紙。

李儒從下屬手中拿過狀紙,目光落上去,在看了幾行後,原本漫不經心的視線驀地凝住,臉色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女子做官,天下第一奇聞。

李儒雖並無輕視之意,可終究也並未多麼重視,直到他開始閱讀這份出自沈長寧之手的訴狀。

條理清晰,用字犀利,直指要害,字字珠璣,句句鏗鏘,這一紙訴狀中,大燕律法被其用得爐火純青,其邏輯之嚴密,對律法之得心應手,甚至勝過那些為人辯訟多年的老訟師。

他繼續往下看,眉頭越皺越緊。

這訴狀中結合柳氏的證詞,詳細列舉了劉茂的罪行,包括如何趁著她試衣時將她打暈,又是如何與人商量將她賣給他人,害得她被逼為娼,以身作陪。

這訴狀寫得泣人淚下,慷慨激昂,字字句句間仿佛都是那女子的血淚,讓人看得滿心激憤。

李儒越往下讀便越覺得心驚,他為官多年,很快意識到此案非同小可。在看到最後上面列出來的那一連串證人證詞時,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如此多的女子失蹤,卻從來沒有官府上報,除了因為失蹤的都是外地戶籍的女子以外。更可見那買主背後是何等的滔天權勢,有備而來。

李儒為官多年,早已隱隱嗅到其中的另外一些不可說的東西。

他垂眸盯著那狀紙看了許久,終於抬頭看向沈長寧,沉聲道:「沈訟師,此案關係重大,你可有把握?」

沈長寧聽他說話,便明白自己這狀紙確實是被好好讀過了的。

她神色堅定,目光如炬,那雙清凌凌的貓眼落在李儒眼中亮的驚人:「大人,下官既然敢接下此案,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柳氏無辜受害,劉茂罪大惡極,若不嚴懲,何以正國法、平民憤?」

李儒盯著她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心中終於隱隱生出欽佩之情。隨後他看向堂下站著的衙役,吩咐道:「即刻傳喚劉茂到堂,不得有誤!」

衙役領命而去,堂內一時陷入沉寂。

一旁觀案的大理寺眾人雖然都不敢說話,但卻都從彼此的對視中看出相同的驚愕。

他們還是第一次在李儒臉上看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案子到底有多棘手?

不多時,劉茂被帶到堂上。

只見他一臉平靜,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李儒目光冰冷地盯著他看了一會,片刻後冷笑道:「劉茂,你可知罪?」

劉茂俯身跪拜,沉聲道:「大人明鑑,小人數日前被人莫名其妙抓來這裡,如今又被帶上公堂,著實是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罪。!」

李儒冷哼一聲,將:「好一個莫名其妙,好一個著實不知,今有人狀告你拐賣婦女,逼良為娼,證人證詞,樣樣兼備,你還敢狡辯?」

李儒說完便讓下屬將狀紙拿給他。

劉茂顫抖著手接過訴狀,越看臉色便越蒼白。過了許久,他猛地將紙張丟開,轉頭看向沈長寧,一雙眼中滿是怨毒:「是你!是你這個賤人陷害我!」

沈長寧不為所動,只目光冰冷地看著她:「證人證詞兼備,我要如何陷害你?你是我沈氏織行的掌柜,我為何要為了一陌生女子陷害你?」

劉茂無言以對,他顫抖著盯著沈長寧許久,片刻後驀地彎起嘴角,嘶啞著聲音笑道:「證人證詞?你既在狀紙中說她們都是與那柳氏一般為我所害,那便做不得證。」

說著他猛地俯身,仿佛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衝著李儒深深一拜,連忙求道:「大人,她們都是一夥的,那證詞偏頗至此,不能信啊!」

沈長寧的眸光驀地一暗,李儒聞言也沉下了臉。

這話確實沒錯。

凡同案有涉者,不得彼此作證。

他看向沈長寧,心裡正為難著,卻突然和她對上了視線。女子隱晦地沖他點了點頭,然後嘴角飛快地彎了一下。

李儒:「……」

不久前陸景行的提醒在這時驀地變得清晰起來。

她有她的辦法,你只管隨她去。

他當時不明白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便問陸景行:「大人是希望下官做什麼呢?」

誰知聽了他的話,男人輕輕彎了彎嘴角,那張從來如寒霜冰雪一般冷厲的面孔上突然露出一抹促狹揶揄的笑。

「她想要唱一齣戲,連角兒都自己找好了,只可惜我身份多有不便,幫不上她。所以還請李兄幫我個忙,給她把這個戲台子搭起來。」

李儒福至心靈,在這一刻突然驀地頓悟了陸景行口中所謂的唱戲以及角兒指的是什麼。

「沈訟師,他所言也有道理。你既是訟師,自然也應該清楚凡同案共涉者,為防偽證,不得彼此作證。」

於是眾目睽睽下,本以為會幫沈長寧的李儒突然一改剛才的態度,突然附和起了劉茂,質問沈長寧時態度更是莫名疾言厲色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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