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斐看見那小姑娘坐在了自己旁邊,本來打算下桌換人,沒想到被人攔住。
鄒竹心:「秋大善人今天可是給大家貢獻最多酒水費的,接著玩。大家有意見嗎?」
「沒,秋秋接著玩。」
「不許下桌!」
這一桌大家都是熟人,只有程姻是個生面孔。忍不住開始八卦。
「姻姻妹妹,現在在哪上學呢?」
「畢業了。」
「這麼快!長大了長大了。」
「工作了?」
「嗯,現在在省考古所。」
這句話說完,氣氛寂靜了一下,這就觸及到她們知識盲區了。
眾人好奇起來——
「有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我之前看過《筆記本》,特別喜歡,是不是和小說一樣,墓裡面是不是有?你遇到過嗎?」
程姻:「……」
怎麼說呢?對於這種玄幻到沒邊的小說,程姻的態度是:很難評,真的很難評。
許多做考古的,最忌諱別人把考古跟盜墓畫等號。
因為考古是一項需要扎紮實實吃苦,需要平心靜氣老老實實長期做下去的事。拿川南某地著名的文化遺蹟舉例,上世紀四五十就開始發掘工作,持續了七十多年,至今仍在繼續。
而很多所謂考古類的小說,滿嘴跑火車,造成了大眾認知的誤解。
考古是不是就是盜墓?會不會受到詛咒?會遇到蛇王嗎?
等等,諸如此類匪夷所思的問題不勝枚舉。
雖然國家層面做了相關社會活動促進考古資源社會化的嘗試,但國內的公共考古做的還不夠好,遠的不說,至少沒普及到這群富二代身上。
因為考古首先要明晰的一個概念就是,考古和盜墓完全不同。
她也不想掃興,可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腦海中猶豫片刻。
氣氛眼看有些沉默,秋斐接過話:「說什麼呢,做個正經人,尊重一下人家的職業。」
話題一下被帶偏。
有人故意道:「呦,原來我們秋秋是正經人啊。」
「創作窗台文學的秋教授可不就是正經人嘛!」這句明顯是在打趣。
話題一來一回,程姻完全沒跟上節奏,看她們都愉快地笑起來,疑惑發問:「什麼窗台文學?」
有好心人熱心替她解答,笑嘻嘻道:「顧名思義,把人壓在窗台*的文學作品嘛。」
另一個人不同意:「放屁,秋秋明明是下面的,應該是被人*。」
「寫小黃書的正經人嘛!」
一人接一句。
程姻剛抬頭,準備給秋斐遞一個感謝的眼神,聽到這話,臉唰地紅了。
她臉紅了,秋斐倒是半點沒臉紅,也沒有被人揶揄的扭捏。大大方方看回去,一雙多情眼顯得水光瀲灩,慢悠悠道:「是啊,我有機會體會窗台文學,不像某些人,連個對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