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時節,家裡的暖氣還沒停,大開著窗子吹晚風。
冷風拂上面頰,讓她感覺清醒了一些。
客臥沒有飲水機,睡前程姻端著杯子單腳蹦著出來,正好見到這副場面,歪頭訝異道:「怎麼了?」
又極其自然地蹦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腕,感嘆:「好涼。」
然後把自己手裡的杯子貼在她手心裡,「暖暖。」
這一系列動作流暢又自然。
明明只要關了窗子就能解決的事,但是她很貼心地什麼也沒做,也沒問。
只叫人讓人從心裡感覺熨帖。
秋斐側頭,看向她關切的眼眸,把手從她手裡的杯子中抽出來,伸手關了窗子,房間內很快又恢復了暖和。
不知怎麼的,心口那點淤積的鬱氣突然被戳了個口子。
讓她有點無力。
秋斐頓了頓,從口袋裡把那張紙條拿出來。
其實說是紙條好像也不是很恰當,一張A4紙大小,還是粉色帶花紋的,上面還有薰香,還挺用心的。
就是折法不對,疊成了四折,所以看著像紙條。
程姻探過來,好奇發問:「這是什麼?」
秋斐淡聲道:「給你的。」
程姻正要伸手接,驚喜道:「你給我的?」
秋斐解釋:「不是,是我教的一個學生,她給你的。」
程姻收回手,碰都沒碰,「那我不要。」
秋斐細細觀察著她臉上的神情,語氣中有些她自己沒發現的在意:「不看嗎?」
程姻一點好奇都沒有:「不看,我不認識她,那她給我遞紙條肯定也不是重要的事。」
秋斐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又問:「萬一是告白呢?」
程姻啊了一聲,表現很坦然:「那我更不可能看了,我又不喜歡她,幹嘛看她的信啊。」
又說,「扔了也不合適,要不還給她吧。」
秋斐又原封不動地塞回了自己包里,仿佛這張紙條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一問一答,讓秋斐心口的鬱氣緩緩散去,沒頭沒尾,叫人十分納悶。
她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睡意上涌,聲音有些沙沙的啞,「好了,快睡吧。」
「嗯,我這就回房間。」
程姻已經睡了一覺了,剛才陪她站在這裡吹了一會兒冷風,睡意全無,眼神清亮。
一邊點頭,一邊陽奉陰違地琢磨著要找付靈,程姻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給她撥視頻電話。
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那頭付靈果然迷迷糊糊就接通了,身上穿著圓領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