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這件事到此為止,宴山亭悄無聲息的離開門口。
他示意徐天文和陳勻進隔壁房間。
這層是徐天文的私人空間,除非他允許,任何人都進不來。
許落是被徐天文親自邀請。
在宴山亭說來時,徐落吸取教訓,更秘密的將人請了進來。
徐天文急切的問:「宴總,許小少爺沒事吧?」
他不明白宴山亭為什麼不進去幫忙,陸星喻高倒不高,但卻胖,若是一個粗手粗腳......
宴山亭聽他語帶責怪,再看他竟有幾分清秀白淨。
他神色冷淡:「他沒事,前段時間流言紛紛,他一直不肯出門,這次有機會順順氣,不必驚擾他。」
小少爺沒吃虧,陳勻不由放心,只是怎麼可能?
徐天文一臉感念:「我說小少爺怎麼不肯留下來玩,還避開人來見我。這樣特地來,他真是......我這心啊......」
宴山亭冷眼看他:「你們很熟?」
徐天文打了個激靈:「那倒沒有,沒有的事......才第二回見,是小少爺人好,記著我上次給他挑馬的事,為了感謝我才過來祝賀。那什麼,我本來還想介紹許落認識我對象呢,下次吧,下次吧。」
宴山亭吩咐徐天文不要告訴許落他來過:「他年紀小,向來麵皮薄,在我跟前溫文爾雅......」
徐天文秒懂。
熱戀中的小情侶是這樣。
一個五分文靜裝成十分,一個守在門口一動不動大半天還不好意思說,既矜持又熱烈。
陸星喻灰溜溜離開徐天文的別墅,帶他來的人攔住問他腦袋上的傷怎麼回事。
陸星喻不信邪,說是許落打的。
那人說:「許落打你?別是你自己磕的還賴人家吧!」
陸星喻羞憤的說不出話,此後再見許落都躲的遠遠的。
其他人這才知道,陸星喻那會兒攔著的人真是許落。
紛紛議論:
「也太不要臉了,那喊哥的勁兒,感情之前罵人的不是他?」
「許落我見過,可斯文了,話都不多說,還打人?」
「不過說實話,我要是許落,也想打他!」
「可不是,太招人恨了,沒皮沒臉又沒個眉眼高低!」
「......」
眾人說的很起勁,有些人是真覺匪夷所思。
有些人期望著一言半語傳到許落或宴家耳邊,也算一份情分。
許落跟徐天文說的也是陸星喻自己磕的。
他倒不怕人說他打了陸星喻。
就陸星喻前段時間說他壞話那事兒,打了他,十個人中得有九個人說打的好。
但是許落怕宴奶奶知道他打人。
在宴奶奶那他是很乖的孫媳。
有時候宴奶奶還直接叫他「乖孫」,把他當平安照顧。
許落不乖,他出身差,心機多,心還硬。
但他願意在宴奶奶那裝一裝,為了老人家高興,也為了他自己的一點貪婪心。
長輩的愛難得。
這輩子除了他媽,他可能也只能在宴奶奶這得到一些了。
許落在回劇組的路上接到宴山亭的電話。
他有不詳的預感。
果然,宴山亭問他是不是跟陸星喻打架了,還打傷了人。
許落:「沒有,他追我,沒站穩,自己磕到門上了。」
宴山亭繃著臉說:「現在回家一趟。那邊有人聽到流言,都說到我這了,不准狡辯。」
他本來就比較嚴肅的人,有意繃著,聲音冷的嚇人。
陳勻聽著宴山亭冷颼颼的話心頭也是一沉。
正要替許落說兩句好話,一抬眼,卻見他家大少爺一張慣常端肅的臉,嘴角分明不受控的往上牽了牽。
陳勻不知他笑個什麼,是被氣昏頭了,還是逗人玩兒呢?
他懷著微妙的希冀說:「大少爺,小少爺的生日,您看?」
宴山亭恢復冷靜:「生日怎麼了?我不過,他也不過。奶奶那也不准提!」
陳勻暗道果然是氣昏頭了,可小少爺這是無妄之災......
宴山亭還在想許落說的那些話。
那一句句,有理有據張揚恣意,便是陸紹元怕也招架不住。
宴山亭是憐惜許落的過去。
可此一時彼一時。
許落扯虎皮、打人、心機恐嚇,哪一項拎出來都不是等閒。
再給他過生日,倒慣的更大膽。
宴山亭認為此風不可長。
轉念一想,生日的事他不提,許落未必。
他倒要看看這小騙子,要怎麼哄著他給他過一個風光的生日給林家和陸家瞧,好乘勝追擊敲山震虎。
陳勻不知宴山亭又發的哪門子的脾氣,反正自從結了婚,這位的脾性他是越發摸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