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摸貓碰到宴山亭不會再尷尬。
多半時候宴山亭起床,會特意把貓放到他身邊。
看他睜眼還會說:「再睡會兒,還早。」
宴山亭的胳膊晚上有時會過界,許落大大方方的給他放回去。
偶爾宴山亭會醒。
他問:「壓到你了?」
許落說:「沒事,不是經常。」
宴山亭在許落不在時,偶爾棗糕很粘人,會帶它上班。
他發棗糕在落地窗邊曬太陽的照片給許落:【和你很像,你曬太陽也這樣】。
有次在花園涼亭打盹被看到的許落:【......】
宴山亭把棗糕打盹的照片設置成屏保。
養貓之前,他從不知道貓會這麼可愛,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棗糕丟過一次,失蹤兩個小時。
找回來後,宴山亭給它戴了個小項鍊。
項鍊上有衛星定位和連著他手機的微型攝像頭。
許落在朋友圈曬貓,他只曬給工作圈的人看。
楚淮會點讚,還問許落哪兒來的貓。
許落說是小樹林撿的。
他把工作生活和在宴家的部分分開,兩部分是不會交集的並行線。
楚淮在自家別墅區轉悠了幾天,沒有碰到流浪貓。
他去寵物店,也沒找到合心意的。
直覺許落不會喜歡這些貓。
司機兼保鏢羅風老家是山區的,托人從老家大集買了幾隻小貓回來,楚淮挑到一隻渾身黑色的小土貓,矯健又漂亮。
楚淮拍小貓的照片給許落看:【我也是有貓的人了】。
楚淮給小黑貓起名叫樹葉。
羅風忍不住撓額頭,這名字也太土了,比他老家那些招財進寶的還土。
楚淮瞪他:「你懂什麼!」
林是樹木,樹木會長樹葉,樹葉和落葉也有聯繫。
許落的落不就是落葉的落?
楚淮有時候覺得許落就像一隻小貓。
他留了人在劇組。
便知道許落的日程很簡單。
拍戲、看書,偶爾和劇組的人出去聚餐,生活很規律,一點不亂來。
和許落養的那隻小橘貓一樣一樣的。
楚淮不能經常去劇組,他很忙,也怕宴山亭發現。
以前怕發現,是怕報復的事被截斷,現在怕發現,竟有一種怕和許落的相處被打斷的警惕。
楚淮又派人仔細查了許落的過去。
那些慘澹的生長期,背負一個絕症病人的辛苦,都讓楚淮敬佩又憐惜。
可恨宴山亭竟然一次都沒來探過班。
楚淮又不禁抱怨他家老爺子不中用。
看看人宴奶奶。
若是老爺子也著急他的婚事,哪怕要死要活的,沒準就定下許落。
楚淮大致猜到宴山亭為什麼不待見許落。
這人從小就迂腐。
就算許落投靠陸家乃至攀上宴家,過去那麼苦,還不准人享福麼?
若許落跟著他,要什麼給什麼。
人人都當他是楚淮,都怕他尊敬他敷衍他。
許落不一樣。
在許落這裡,他是一個正常的普通的人。
楚淮沒有找到丟掉的那板巧克力。
不過他習慣了當林准,也很喜歡當林准,他想見見許落。
楚淮還知道宴山亭最近上班會帶只貓。
那肯定是許落的貓!
楚淮帶著樹葉去上班。
樹葉比較淘氣,第一天就撓壞了他的座椅,還一爪蹬飛了辦公桌上的茶杯。
楚淮和許落吐槽。
許落心很軟,肯定會安慰他。
許落看著案發地點的照片,建議給樹葉買一些玩具消耗體力。
宴山亭洗漱後上床,看到許落靠在床頭,打字打的飛快。
他問他:「在和誰聊天?」
許落說:「有個朋友也養了貓,他的貓比較淘氣,撓椅子踹東西,像只飛天鼠。」
宴山亭對別人的貓不感興趣。
他伸手摸趴在許落枕頭邊上的棗糕。
棗糕抱住他的手腕玩,輕輕蹬了兩腳,又舔了舔。
許落和林准討論了幾句選什麼貓玩具的事。
轉頭一看,棗糕正靠在宴山亭臂彎舔爪子,他就知道,今晚抱不了貓了。
宴山亭看許落蔫蔫的縮進被窩,心裡好笑。
他關燈。
黑暗中許落感覺一團毛茸茸被捧到自己跟前。
宴山亭說:「你哄一哄它,睡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