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勸道:「奶奶,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很難說,我們兩年都沒什麼火花,人家一秒就看對眼,這是天意。」
許落離開後,宴老太太立即聯繫宴山亭:「小落說你有喜歡的人,怎麼回事?」
她不信在感情上木頭一樣的孫子會忽然腳踏兩隻船。
宴山亭沉默幾秒後說:「我沒說過。」
宴老太太:「剛才猶豫什麼?有原因是不是?小落是個正派人,老實又善良,很有道德,認為你有了喜歡的人只會離你八丈遠。」
宴山亭冷漠的說:「這是他的事。」
今天上午許落還詢問他有沒有空去領離婚證。
宴山亭到現在還沒有消化許落一而再的絕情。
他因此並不是很想立即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哪怕已經震驚於許落竟然會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
宴老太太氣的胸口發悶,幾秒後才說:「知道你爺爺搶親的事嗎?」
宴山亭:「嗯。」
宴老太太:「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搶親?我們是自由戀愛,我娘家也是宴姓但比他家差的多,只能勉強算門當戶對。他這個人脾氣硬,話也少,勝在長的帥,總有些爛桃花。有次我們鬧彆扭,我誤會他喜歡了別人,直接回家嫁人去了,他要是晚去半天我都是別人的媳婦了。」
她沒有說其實新郎也心有所屬,兩人不過是合計著做了一場戲。
宴山亭聽的入神,又不自覺和今時今日的自己做對照。
他五歲前爺爺還在,高大威嚴的老頭見誰都沒個笑臉,唯有在奶奶面前才換副模樣。
而爺爺為人嚴肅端正,最出格的事就是搶親。
宴山亭問過內情,當時爺爺只說是一見鍾情就搶來了。
宴老太太嘆氣:「我是很喜歡你爺爺,但是他心有所屬那我肯定不會強求。我也不差,和誰過都能過的好。小落也是,他小小年紀就能撐起一個家,走到哪都討人喜歡,這樣的人難道離了你就過不好了?也許轉頭他就和別人在一起,他若做了決定,我看比我要利落多了,到時候你搶來也沒用。」
提起已故的丈夫,她不禁傷感。
當初高大英挺的男人在亂世中護住了家族,也護住了她,那顆要命的子彈本來是衝著她去的,結果被他擋住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早逝。
這天晚上宴山亭做了夢,夢到許落牽著楚淮的手說感謝他成全。
他睜眼,冷汗涔涔。
棗糕擔心的沖他喵喵叫。
宴山亭開了燈,親了親棗糕毛茸茸的腦袋:「你也想他是不是?我們去接哥哥回來,我不搶親,我要和他堂堂正正的結婚。」
他沒有辦法放棄自己的尊嚴去祈求一些愛。
但比失去尊嚴更可怕的是會失去許落,哪怕是在夢裡。
即使許落現在不喜歡他了,但是對他的臉還有感覺?
宴山亭計劃從頭來過。
他會學著做一個許落會喜歡的人,學著做一個好的丈夫。
宴山亭第二天一早到許落的宿舍門口,他事先發了簡訊,在九點半時被請進去。
看宴山亭拎著文件袋來的,許落只當宴山亭要和他去領離婚證:「我換個衣服,那邊好像需要預約,你預約了吧?」
宴山亭跟著許落去洗手間:「沒有預約。」
許落:「那我一會兒預約,希望今天有號,以後找我直接打電話,那麼忙......」
他悄悄的知道了宴山亭保護他的很多事。
還有最近去外國接他,雖然是吳英英請求,但宴山亭和吳英英並沒有什麼交情,還是為了他。
許落決定不為了刻意劃開距離稱呼宴山亭為宴總,那太欺負人了。
雖然可能這次之後是真正的分道揚鑣。
他刷牙洗臉,心情不錯。
忽然聽到宴山亭說:「不領離婚證可以嗎?我喜歡你,不想你和別人在一起。」
第64章 許落打了宴山亭一拳。
宴山亭原本以為告訴許落內心真正的想法會很難, 出乎意料,心頭某種無形的壁壘被打破,竟意外輕鬆。
也許還因為許落本身很好, 早就給他不會因為這喜歡被踐踏的安全感。
許落正用水沖洗牙刷杯,聞言狐疑的看宴山亭。
幻聽嗎?
水流聲中他睫毛纖長眼神清亮,抬眼這麼一瞥懵然可愛。
宴山亭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愛。
他原本就站在洗手台前。
這種距離久違的熟悉,熟悉到宴山亭很自然的扶著許落的肩膀, 親在他的臉頰上。
宴山亭原本想親許落唇角, 但許落偏了下頭。
不過這不是問題。
他進一步將許落困在了洗手台前, 準確親在許落唇角, 一邊順手捋過許落手臂接過牙刷杯, 好讓許落能騰出手回抱他。
許落整個人都是懵的。
宴山亭的動作太順也太突然。
許落想推開他, 手被捉住壓在腰後無法掙脫。
宴山亭親他脖頸, 低聲懇求:「寶寶,回家好嗎?」
許落心頭警鈴大作。
在上段婚姻進入需要在床上也盡義務的階段, 許落深刻領教了宴山亭強悍的力量和精力。
他無力反抗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