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還要去楚淮那抱貓,拒絕道:「不了。」
宴山亭很珍惜和許落在一起的每一秒,許落堅持不要他送,他只好答應,遠遠看著他離開。
沒想到許落卻從消化科往樓上的呼吸科去。
宴山亭跟上去,看到一隻黑乎乎的毛糰子從遠處奔向才上樓梯沒幾步的許落,被許落抱了個滿懷。
宴家是這家連鎖醫院最大的股東。
宴山亭立即聯繫院長要了呼吸科病例,看到楚老爺子半小時前入院的信息。
宴家和楚家不和,楚家旗下也有私立醫院,從來不會往這來。
宴山亭聯繫陳勻:「棗糕還好嗎?」
宴山亭掛斷電話後,安靜的等在病房的客廳。
奶奶說的對,錯了就要認。
有件事他一直想做但一直沒有機會,擇日不如撞日,他是不如楚淮會招搖撞騙,但舉一反三總行。
樓上,許落抱著樹葉和楚淮的爺爺聊天。
他抱歉的表示原本就在醫院,若不然怎麼也不該兩手空空的過來,又問楚爺爺的病什麼情況。
許菱素癌症晚期後病灶累及多個器官。
那時許落算半住在醫院,對各種病症也都有些了解。
楚老爺子沒想到許落比他以為的還要討人喜歡。
他年輕時和楚淮挺像,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最喜歡的卻是平和從容的那類人,許落正好是這種。
楚老爺子問了宴老太太的情況,感嘆道:「都老了......」
楚淮靠在門框上看倆人聊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熨帖。
陳勻的電話就是這時候來的:「小少爺,棗糕看著不大好,您要不要來看看?」
許落驚了一跳:「怎麼不好了?」
怎麼今天這麼多人住院不說,貓也不舒服......
陳勻:「這幾天不知它跑去哪兒玩了,沾了病毒,寵物醫生說挺過今天就沒什麼大問題,大少爺在醫院陪老太太,除了他棗糕最喜歡您,您在的話它也許能更快康復。」
許落答應陳勻去看看,匆忙和楚淮告別,想到貓和貓之間也許會傳染,他只能暫時樹葉留給楚淮。
楚淮:「......我跟你去。」
許落:「你是來陪病人的,跟我去幹什麼,那邊有醫生。」
楚淮:「......」
楚老爺子趕忙以和許落投緣的名義,約許落有空來家裡坐坐。
許落匆匆離開,下樓後又跑上去找宴山亭,問他能不能去他家一趟。
宴山亭:「當然,你知道棗糕的事了?」
許落點點頭。
宴山亭忍不住道:「任何時候那裡都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去,不用問我。」
許落解釋:「你忘了?我離開前你說我要走出去就別想再回去......」
許落只是隨口說一句,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宴山亭站在原地,懊悔不已。
僅僅過去半年而已,以他現在的角度看,那時的他竟是那麼霸道和無情。
鍾叔也聽到許落的話,嘆氣道:「大少爺,已經發生的事沒辦法改變,現在還有彌補的機會,老太太這有我在,你也回去一趟?」
他聽到宴山亭和陳勻的通話,雖然不知道宴山亭想做什麼,不過主動總會有機會。
許落開車到老宅,並不知道宴山亭以更快的速度先一步回去。
陳勻告訴許落,棗糕在宴山亭的臥室。
其實棗糕這會兒出去玩了。
它自從某次從外面抓到一隻麻雀,之後就愛上了打野食,每天都要出去在外面轉悠半天,肚皮都緊實了。
許落急匆匆上樓,到宴山亭關著的臥室門前不禁站定。
恍如隔世。
最深刻的是第一天來的記憶。
許落甚至有種回到兩年前的感覺,因此抗拒推開眼前這扇門。
宴山亭從書房的監控看到許落的遲疑。
高清攝像頭記錄下許落一剎那的畏懼,那種畏懼好像刀子一樣扎在宴山亭的心口。
許落推開房門沒發現棗糕。
這間臥室很大,分很多區域不說還有一個露台,他只好慢慢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