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聽著外面一陣一陣的槍聲,很緊張。
可惜他的鐐銬到不了窗邊,只能幹著急。
他在《無名傳》訓練時開過槍,但訓練和真正的火併差別很大,現在空氣都似乎緊繃。
許落枕頭下也藏著槍,楚淮偷偷留給他的。
他因此一直靠在床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猛的被推開。
許落習慣性做出一副憔悴模樣,見是宴山亭,不由愣住。
宴山亭震驚又心痛的衝過來,一把將許落抱在懷裡,心疼的摸許落的腳踝:「楚淮這個混帳!」
不過是做戲,用得著這麼真?
是不是還不給飯吃,看著又瘦了,他沖身後喊:「鑰匙呢?!」
許落:「我沒事。」
他從床墊下扒拉出鑰匙,自己給自己開了鎖,又從枕頭下摸出槍:「裝樣子而已,楚哥怕我有危險還給我留了槍。」
宴山亭看許落毫不在意自己腳上的傷,一字一句都是為楚淮辯解,想到他們大概已經心意相通,不由澀然:「沒事就好。」
這時因為熟悉這裡布局去掃尾的楚淮過來。
他說:「其他人抓的抓,負隅頑抗的都送去投胎了,兩個老東西還活蹦亂跳,一起去看看?」
想到許落現在和楚淮的關係,宴山亭不禁鬆開手退後一步。
可看許落要拖著個傷腳下床,他不禁蹲身給他穿鞋,暗道做哥的給弟弟穿個鞋而已,不算逾距。
許落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不禁因自己的狼狽而赧然,連忙縮腳,從被「抓來」到現在他可沒有好好講過衛生。
宴山亭牢牢攥住許落的腳掌,完成最後一次親密的照顧。
一時又責怪楚淮粗枝大葉,如果是他,這時該抱著許落去任何許落想去的地方,而不是支棱著兩條腿干站在那。
楚淮站門口看那倆人膩歪,心裡酸溜溜。
不過宴山亭肯跪地給許落穿鞋,還算順眼,他也不催促,索性懶洋洋靠在門框上。
許落只是想下床活動活動,不由問:「你們不是要去審人?」
宴山亭說:「你也去,沒什麼是你不能知道的,你一個人在這我們也不放心。」
國外和國內的環境不同。
這裡他和楚淮提前打過招呼,政.府不會過問剛才的槍戰。
雖然楚淮做事還算靠譜,但凡事就怕萬一。
而且剛才死的人不少。
不論敵人還是朋友,生命的流逝讓宴山亭心頭凜然,將許落放在眼皮底下他才心安。
讓許落也參與的事宴山亭事先沒和楚淮商量。
不過他知道楚淮應當也是這個意思。
畢竟許落和楚淮已經是一家。
果然,楚淮對許落說:「該知道的你都知道,再多知道點也沒什麼,我們一起。」
他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
回想一遍清繳的過程並無遺漏。
眼下最金貴的是許落。
楚淮暗道只要許落沒事,其他事有變量也無妨。
第77章 許落的表白。
祝老爺子和鄒老爺子帶來的人全軍覆沒。
兩人被關在一處大廳。
鄒老爺子面色灰敗, 這次他帶了很多子侄和孫輩,原本是想讓他們見見世面,沒想到一多半橫死當場。
祝老爺子目光呆滯, 手緊握拐杖。
十七年前失敗,十七年後又失敗。
難道老天在耍他?
他這輩子註定要一事無成含恨而終?
大廳門打開,兩人不禁看過去。
宴山亭冷峻深沉,楚淮凶戾桀驁, 被兩人刻意保護著的許落神清氣正, 三人迥然不同卻又似乎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