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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涯皺眉,瞪向前排:「你少說句話會死啊?」

方瓏終於把頭扭回來,看著他呵了一聲:「喲,這脾氣剛才是離家出走了嗎?現在終於回來啦?」

周涯又不吱聲了。

任建白見氣氛終於鬆了一些,嘴角也提了提,繼續憶當年:「你姨和姨丈沒少被老師叫去學校,後來讀職高,你哥更是被一群『小弟』認作『老大』,一群人還喊他……喊他是什麼『庵鎮揸fit人』!」

這稱呼實在太土了,方瓏忍不住笑出聲,壞情緒瞬間散了不少。

周涯聽不下去,別臉看向窗外。

要不是任建白還穿著警服,他肯定送他一腳丫。

「你哥剛開店那會兒,偶爾會有流氓或醉酒佬像今晚這樣,喝著喝著一伙人就鬧起來。你哥那時候太年輕,沖得很,一言不合就掀台,員工們也不是省油的燈,見老闆都上了,自己怎麼也得上啊。這不,兩邊打著打著,全進局子了。」

指間的煙一直沒收回來,任建白看了看,已經快燒到盡頭。

他索性彈開菸蒂,再關上車窗,聲音不再被風吹散,清晰了許多:「年紀上來了,一身硬骨被磨得七七八八,又有了重視的人事物,做事自然不像小時候那樣衝動了。」

方瓏聽到重點:「重視的人事物?」

「對啊,像我,現在做什麼事情之前,都會先想想我老婆。你哥呢,大排檔和你姨就是他的心頭肉。」任建白想了想,補上一句,「還有你啊,現在你也是你哥——」

周涯忍不住了,猛抬腳往駕駛座椅背踹,打斷任建白的話:「話真多。」

任建白大叫:「誒誒誒,這可是公家財產,小心我告你!」

「開快點兒,我全身都是啤酒味,臭死了。」

「真不用送你去醫院看看?」

「幹嘛去醫院?」周涯往椅背倒,閉上眼,「屁事沒有。」

之後的五分鐘車程里,任建白還是絮絮叨叨地說著今晚的事。

而後排座的兩人,一人閉眼小憩,一人撐頰望窗,沒人再開口應過任建白的話。

任建白把兩人送到巷口,調頭回派出所。

方瓏走在前頭,周涯跟在後面,兩人腳下的影子忽遠忽近。

上樓時,周涯終於開口:「方瓏。」

二樓樓梯拐角的樓道燈最近壞了,樓梯間裡浸滿月光,方瓏停下腳步,回頭俯視比她低了半層樓梯的男人。

「今晚的事你別往心裡去,那群人是沖我來的。」周涯一手插著褲袋,一手垂在身旁,因為用喉過度,聲音嘶啞乾澀,「不是你,也會是別的員工受騷擾,或者挑飯菜毛病,總之目的就是要我出現。」

方瓏微微睜大眼睛,她沒往這方面想過。

她問:「你怎麼知道那群癟三沖你來的?」

周涯解釋:「那禿驢先確定我姓周,是店老闆,才開始把事情鬧大的。」

方瓏睜大眼:「這又是為什麼啊?」

周涯淡淡一笑:「小鎮就那麼大,生意都被我家做了,別人吃白果,自然得眼紅。」

聞言,方瓏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誰掐了一下。

而且這次有點兒疼。

「聽你這語氣,還挺自豪?」方瓏不自覺地摳起甲緣死皮,悶聲嘀咕,「所以這種事經常發生?怎麼在家時沒聽你說起過啊?」

「這點破事有什麼值得往家裡帶的?他們也沒那熊膽敢把事情鬧大,無非是想看我吃點兒苦頭罷了。」

喉嚨很乾,周涯喉結滾了滾,才繼續,「苦吃了,老子店照開,錢照賺。」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還真應了今晚光頭說的,「囂張」。

周涯不喜也不屑同行競爭,向來想著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好,但他管不住別人的想法。

小鎮太小,市場就這麼大,一塊大餅,他占得份量多了,自然會被人盯上。

最近「阿啞」的名氣確實大了一些,生意也比別家紅火,槍打出頭鳥,周涯早就料到不會事事順心如意。

只不過,今晚方瓏被牽扯進來,有那麼幾個瞬間,周涯很想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把那禿驢打得滿地找牙。

周涯往上走了兩台階,看著方瓏說:「還有,今晚的事別告訴我媽。」

許是月光的緣故,方瓏覺得他的五官和輪廓都柔和了不少。

光影的界線變得很淡很淡,像張隨時能穿破的網。

她找回以往兩人吵架鬥嘴時的狀態,刻意大笑一聲:「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之前可都是我跟你說這句話。」

周涯淺笑:「對啊,沒想到我居然有求著你別『報告家長』的一天。」

方瓏定定看了他幾秒,在心跳開始加快之前,趕緊轉身,快步往上走:「行吧,以前你替我保密,現在我也替你保密一次。」

回到家,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開客廳大燈,放輕手腳,直接回各自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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