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路數?他大晚上不睡覺大老遠從周家老宅跑來醫院就是為了跟我搶床睡?」
他之前一直覺得長這麼大周景柏是他見過最有病的人,現在看來他已經成功超越了自己。
溫子煥現在住的這個病房偏偏還是沒有陪護房間的,也就是說現在還剩下兩個選擇。
一是跟床上的這個酒鬼睡在一起,另外他還可以選擇睡那邊的沙發。
「我可是病人,憑什麼我睡沙發他睡床?」溫子煥很快就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直接往床上一躺就是睡,反正周景柏現在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也不用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結果剛躺上去就被人從背後抓住了胳膊,溫子煥身軀一機靈,「你不是睡著了嗎?」
「為什麼都要離開我?為什麼……」
「什麼離開你?」溫子煥滿臉疑惑。
「為什麼?」
周景柏就這麼不厭其煩了把剛才的話重複了幾十遍,他耳朵都快要聽出來繭子了,偏偏身後這隻手死死拽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你這來來回回就重複這麼兩句話我哪聽得懂?」
溫子煥無語凝噎,好在能夠用另外一隻手在床邊的抽屜里拿了一副耳塞,不然的話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睡了。
戴上耳塞之後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雖然胳膊上抓著那隻手還是沒鬆開。
但過了許久都沒有困意,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卻一直在腦海里迴蕩。
周景柏從小金枝玉葉,雖然後面得了命不久矣的絕症他都覺得老天爺不算虧待他。
但他剛剛說什麼別離開他之類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失戀之後的發言?
他這幾天不是跟方星落回周家老宅見長輩了嗎?應該也準備開始籌劃後面兩人結婚的事情。
能夠遇到的事情頂多就是家裡反對,但怎麼著他的反應也不該是現在這樣,像是被人甩了似的。
溫子煥懷揣著這樣的疑惑一直把眼睛睜著到了天亮才稍微眯了一會。
周景柏醒來之後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痛欲裂,上了許久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好像喝了酒。
但他不應該在周家老宅的房間裡嗎?為什麼這裡怎麼看都像是醫院的病房。
一轉頭才發現病床上還不止躺著他一個人,溫子煥因為睡得很淺,所以剛才身邊人起床的動靜就把他給吵醒了。
「老公你可算是醒了,如果醒了的話那現在能不能把我放開了?我感覺我胳膊的血都不流通了。」他眼睛半睜著用手指著依然被緊抓著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