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灼此刻脆弱無比,每一分悉心體貼的照顧,對她來說都是一分治癒。
她拿著塑膠袋,將藥都倒進了嘴裡,然後張著嘴仰著脖子,等著江嘉言餵。
江嘉言輕柔緩慢地往她嘴裡送水,好在她還沒傻,往嘴裡喝了很多之後,再一併送著藥咽下去,嘴邊不小心溢出了水珠,流到下巴上,被江嘉言下意識伸手,用拇指輕輕擦去。
又喝了兩口水,溫灼搖頭,不喝了,轉頭看著江嘉言。
他彎下腰,從溫灼的桌兜里摸出濕巾,抽了一張出來。
然後蹲下來,一下子兩人的高度有了明顯的差距,他仰頭看溫灼。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仿佛相融。
溫灼的眸中帶著慌亂的餘韻,還有幾分可憐。
江嘉言的目光卻很平和,有一股絕對的專注在其中,令人看了不自覺心情穩定。
他低下頭,拿起溫灼的一隻手,用濕巾慢慢擦著。
她的手心裡出了不少汗,熱乎乎的,被微涼的濕巾一擦,頓時又變得涼爽。
江嘉言的動作很慢,有著十足的耐心,力道不輕不重,將她的手心指縫一一擦過,然後又換了另一隻手。
溫灼坐著,從上往下看,只能看見江嘉言毛茸茸的腦袋,眼裡都是柔軟的髮絲,和乾淨白皙的後脖頸。
她看不見江嘉言的表情,更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但是他的舉動這樣溫柔,讓溫灼感覺自己被他珍視著,悉心地保護著。
可是明明今天之前,他們還陌生得像從未認識的人。
想起這些天的冷漠,溫灼鼻尖一酸。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委屈難過了,但忍一忍,自我鼓勵一下,也能裝作無事發生。
可當有人來關心詢問時,那些原本可以忍耐的傷心一下子就膨脹許多倍,以至於眼淚也根本忍不住。
晶瑩的淚從溫灼的臉上滑下,正好砸在江嘉言的手背上。
他動作一頓,看著那滴炸開的水花,只覺得那地方灼熱難忍。
「江嘉言。」溫灼開口,聲音很低,帶著很明顯的顫音。
他抬起頭,與她對望。
溫灼的眼睛裡全是淚,嘴角往下撇,臉上不再是害怕的表情,她在用一種很傷心,很委屈的目光盯著江嘉言。
直直地扎進江嘉言的軟肋里。
「我還以為,我們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她說得很慢很慢,像是為了穩住哭腔,讓這句話說完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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