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爆頭,萬念成灰。
正是因為他知道容沖為她做過些什麼,所以今日她無意一個撫摸手鐲的動作,都能深深刺痛他。十年前,他在各種宮宴、遊園中經常和容沖打照面,他不會認錯。
昨夜救她的人是容沖。容沖回來了。
謝徽不知不覺攥緊了手指。
孟太后並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各懷心思的沉默,她看著趙沉茜,低低嘆了口氣。
趙沉茜的很多行為她都不贊同,但這終究是自己的女兒。趙沉茜從小就有主意,和她一點都不一樣,說來慚愧,她們母女能走到現在,全靠女兒保護她這個大人。
不像她,也是好事。
孟太后不再強求,嘆道:「罷了。我不懂朝廷的事,幫不了你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你身體。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出外面要注意安全,不許拿自己的安危冒險,知道嗎?」
趙沉茜鬆了口氣,面不改色道:「是。」
哪怕她很清楚,等下次還有類似的事時,她依然會以身做餌。
孟太后交待完趙沉茜,又轉過頭和皇帝拉家常:「官家今年十七了吧?」
皇帝一怔,想起前段時間臣子提議的親政,有些拿不準孟太后的意圖。他謹慎回道:「是。母親問這個做什麼?」
皇帝回話時,餘光小心翼翼瞥向趙沉茜,然而趙沉茜面如平湖,完全看不出情緒。孟太后絲毫沒意識到她的一句話引起多大的暗流,自說自話道:「十七歲,也該議親了,我就是十八歲被立為皇后的。不知官家可有喜歡的女子?皇后最重要的是賢德,其餘倒不緊要,你要是有中意的人,正好趁今日人多,我們一起參謀參謀。」
皇帝冷汗都要落下來了,連旁邊的楚王夫婦都開始坐立難安。孟太后這是什麼意思,在敲打他們家嗎?還是說,她也打算效仿高太后,給皇帝立一門家世差的皇后,間接控制皇帝的後宮,現在在逼他們表態?
趙沉茜心裡嘆息,打斷孟太后的話:「阿娘,皇帝還小呢,不急著成婚。何況,皇后關乎一國社稷,要慢慢挑,馬虎不得。」
孟太后一想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在座眾人的表情都不太對勁,尤其是楚王妃,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孟太后問:「楚王妃,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楚王妃笑呵呵擦汗:「回稟太后,妾身體虛,一著風就氣短,讓太后見笑了。」
孟太后還跟著追問:「找郎中看過了嗎?」
楚王妃只能硬著頭皮回:「回太后,看過了。郎中說是舊疾,慢慢將養就好,不礙事。」
趙沉茜深知孟太后的秉性,許多話她說出來是無心的,但落在旁人耳朵里就會變了味。孟太后追著楚王妃問,會讓皇帝怎麼想呢?
趙沉茜正想岔開話題,不想謝徽突然道:「太后若有意為官家選後,可以命禮部下令,讓六品以上的官員送自家女兒的畫像上來。以臣淺見,除了汴京,外州官員的女兒,也可以參與遴選。」
「外州?」孟太后皺眉,「是不是太遠了?女孩年輕時還是當見見世面,汴京教養出來的閨秀終究比外州的強些。」
這是汴京人根深蒂固的偏見,趙沉茜懶得糾正,她探究地看向謝徽,不明白謝徽為什麼要摻和立後這趟渾水。
謝徽眉目沉靜,道:「未必真要從外州報上來的名單里選,只是展示天恩,讓他們盡心盡力為官家效命。河東路安撫使董洪昌有一獨女,視若珍寶,留到二十歲都捨不得外嫁,最近,聽說他相中了一個女婿,武藝極好,一手兩儀劍法使得出神入化,僅憑單劍就能陰陽合一。董洪昌沒有兒子繼承家業,看樣子,他有意讓此人入贅,日後替他掌管河東路兵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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