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沖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說:「海州混入奸細,丟失了一批重要軍械,我循著氣息追過來,最後竟然落在你身上。老實交代,你和姦細什麼關係?」
錢掌柜一聽,簡直冤枉極了:「將軍,小人都沒去過海州,實在和姦細沒有任何關係啊!我實話實說了吧,這座水晶是我……」
「住口。」容沖冷冷道,「起來,進屋再說。」
進屋就不能讀唇語了,看熱鬧的觀眾本來不在意,現在也都被勾起好奇。一隻飛鏢朝容沖襲來,容沖頭也不回,隨意歪了歪肩膀,飛鏢錚得一聲扎入柱子,攔住了他們的路。
身後,飛鏢主人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本身就是朝廷通緝犯,現在還敢私藏軍械,遮遮掩掩,實在大逆不道。」
容沖看著面前的飛鏢,輕輕笑了笑,如對方所願,轉身看向後方。
兩人各站一艘船,隔著海水相望,心裡都道了聲難怪。
難怪,原來是他。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但幾乎第一眼彼此就認出了對方,並雙雙生出濃郁的敵意。
在汴京那天,容沖夜探公主府,曾在趙沉茜屋外看到過他。當時容沖沒聽到屋裡人的話,不知這個男子是誰,沒想到,這就是蕭驚鴻。
早就聽說她在身邊養了一個像他的人,如今看來,也不是很像。
蕭驚鴻在房間裡聽了半晌,忍無可忍出來會一會容沖。他得知自己是趙沉茜特意炮製出來的容沖仿品後,有過憤怒,有過絕望,也有過不屑。一個叛國之人,有什麼好的,他陪在她身邊六年,遠比容沖陪著她的時間久,說不定她早就忘了容沖是什麼樣。
但這一刻蕭驚鴻正面看到容沖,像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
他突然明白謝徽、宋知秋看他時為什麼總是帶著憐憫,他也終於知道那些人困蟬乏的午後,殿下望著他突然無話時,到底透過他,看向了哪裡。
殿下從沒有一刻忘記容沖的樣子。他和容沖,真的很像。
不在於五官,而在於感覺。那是一個人的所學所見、人生經歷帶給他的,蕭驚鴻離開鬥獸場後一切經歷,都是趙沉茜為他安排的。
她有意讓他長成容沖的樣子。甚至當初在鬥獸場,她在萬人中救下他、帶走他,是不是也因為,他身上有容沖的影子?
更諷刺的是,蕭驚鴻認出來,殿下抓狐妖那天,從高樓上救了殿下的黑衣人,和容沖的身形一模一樣。
蕭驚鴻甚至恨自己的眼力,讓他連騙自己的餘地都沒有。容衝去過汴京,在狐妖爪下救了殿下,而殿下什麼都沒表露,連追兵都沒有派過。枉蕭驚鴻還覺得是自己護駕有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殿下是不是一直和容沖藕斷絲連?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蕭驚鴻掐斷,蕭驚鴻拒絕深想,放任殺意蔓延。只要解決掉眼前這個人,他就是獨一無二的了。
畫影感受到主人的戰意,嗡然長鳴,容沖不動聲色安撫佩劍,說:「叛國是昭孝帝安給容家的,她從未承認過這個罪名,如今她已不在,我寧願當通緝犯,也不想和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扯上關係。淮北是你們割讓給北梁的,也是我親手從北梁人手裡打下來的,便是我的地盤,我處理我軍中機密,還用徵求你們同意嗎?哦,差點忘了,南朝廷只會割地求和,沒有軍隊,就算我當著你們的面審問,你們聽得懂嗎?」
容沖話音剛落,殺氣就襲了過來。他心道正合他意,拔劍格住蕭驚鴻的攻擊,兩人目光相對,裡面電閃雷鳴,新仇舊恨一觸即發。
那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圍觀群眾再一次驚嘩,一邊往遠躲,一邊密切關注在船上的打鬥。
舞女們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失魂落魄,趙沉茜輕而易舉就將她們煽動起來,掩護著她躲到樹叢後,徹底消失在那幾個男人的視線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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