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茜要宴請衛城主不是秘密,程然一聽薛嬋了解宴飲,大大方方請教:「不怕薛小姐笑話,現在火燒眉毛,我都忙昏頭了。衛城主一行人住在霄雲樓,我們不好去人家的地盤請客,娘子原定了清風樓,清風樓地方管夠,但管事沒經驗,廚房亂成一團,要是客人到了卻端不出菜來,豈不是丟娘子的臉?娘子命我再找其他地方,有備無患。」
薛嬋一聽,問:「宴席訂在何時?」
「午時。」
「魚鴨菜肉都採買好了嗎?」
這太具體了,程然搖頭:「我只去看了一眼,這些倒沒問。」
薛嬋道:「既然清風樓開門營業,日常採買怎麼都會備下一些菜,當下時間所剩不多,只能有什麼做什麼。清風樓是自家地盤,一應都是齊全的,讓廚房將人手分開,砧子只負責切配,鐺頭只負責炒菜,白案做面點,紅案處理葷菜,點心來不及做,就去外面現買,若安排得當,一個時辰也來得及。臨時去外面找酒樓,掌柜的為了接生意,必然一口應承,我們看不到後廚,恐怕未必如清風樓順心稱意。」
程然意外,薛嬋哪裡是略有些了解,分明是里中行家。薛姜驕傲道:「我姐姐未出閣時便是管家好手,出嫁後一直管著夫家生意,楊家的酒樓交給我姐姐後,利潤翻了好幾番。要不是我爹糊塗,我姐姐定能成為整條射陽河上的女船王、女首富!」
「阿姜。」薛嬋嗔了薛姜一眼,「程女官見多識廣,你不要渾說,讓人笑話。」
「程女官。」薛嬋微收下巴,屈膝福身,「小妹無狀,讓您見笑了。」
程然掃過薛家姐妹,程然對薛嬋的來歷略有些了解,她出身富商薛家,及笄後嫁去當時的山陽城首富楊家為媳,薛裕利慾薰心,竟拆散女兒女婿,將薛嬋改頭換面送進宮為妃。薛嬋出身富貴,自小管家,又經歷過宮廷沉浮,眼界、格局遠非普通女子可比。若她不進宮,能不能成為女船王不好說,但這兩姐妹在經商上,確實頗有天賦。
程然心中生出一個主意,面上不顯,道:「薛小姐提醒的極是,我回去稟報娘子,勞煩二位在此稍等片刻。」
趙沉茜正在送周霓出去,突然見程然去而復返,意外道:「這麼快就找到了?」
程然回道:「非也,臣出門時遇到了薛嬋、薛姜,薛嬋似乎對經營酒樓頗有經驗。臣想著能不能讓薛嬋去清風樓指揮後廚,先應付過去這一遭。倉促之間,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新席面。」
周霓擔憂道:「開宴時辰已經定好了,萬一她誇大其詞,實際並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耽誤了時間豈不更糟?」
趙沉茜想了想,很快做出決定,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既敢說,我就敢用。程然,你拿著我的令牌,請薛嬋、薛姜去清風樓幫忙,缺什麼讓衙役去糧庫支。周霓,你去軍中通知將士赴宴,交待好他們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午時清風樓,準時開宴。」
周霓、程然齊齊行禮:「喏。」
臨近午時,趙沉茜提早一盞茶到清風樓,她走入大門,都吃了一驚。
樓內錦繡圍屏,銀燭高照,花瓶里換上了應時花卉,人來人往,雖忙但井井有條,亂中有序。薛嬋聽說趙沉茜來了,忙叫上薛姜,從樓上迎出來:「娘子,您來了。後廚菜品已準備得七七八八,來不及做的我已命人去相鄰食肆購置,您要過目一下嗎?」
趙沉茜淡淡搖頭:「不必,我信你。既然準備好了,便去霄雲樓,請客人入座吧。」
薛嬋也沒想到趙沉茜如此信任她,她心中感動,畢恭畢敬將令牌奉上:「娘子,糧庫對牌,您千萬收好了。」
趙沉茜接過,掃過她們姐妹,笑道:「今日多虧你們了。薛小姐果然經營有方,等忙完這些,我還有些經商上的事,要請教二位。」
薛嬋一聽,連忙行禮:「妾身不敢。能為娘子分憂,是我們姐妹的福分。」
時辰到了,雲中城和海州雙方人手陸陸續續進場。趙沉茜、容沖、蘇昭蜚等話事人和衛景雲的親信坐二樓雅間,普通將領和雲中城的武林高手坐一樓大堂。雅間裡暗香浮動,香藥果子先上,隨後冷盤、熱菜、羹湯次第端上桌,擺盤精美雅致,色香味俱全,要不是親眼所見,程然都不敢相信這是清風樓廚房做出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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