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嘆息,像是無奈又像是縱容,起身將紙張呈給趙沉茜:「陛下過目,若議和條件無礙,臣這就帶回去,請官家定奪。」
趙沉茜伸手接過,指尖似乎碰到了謝徽的手。趙沉茜抬眸,無聲望向他,謝徽背對著太監,目光靜如秋湖,乍一看風平浪靜,細看深處有波濤萬頃。
趙沉茜收回視線,一目十行掃完,甩給謝徽:「沒錯。我耐心有限,你們最好不要耍花樣。」
謝徽收回紙張,讓旁邊的太監收好,拱手道:「陛下萬安,恕臣先行一步。」
等人走後,容沖冷著臉過來給趙沉茜擦手:「他遞給你什麼?」
「一張紙條。」趙沉茜從手心拿出來,遞給容沖,「看起來趙伋並沒有完全信他,安排了那麼多太監監視他。是個地址,裡面估計有什麼東西。要是你不放心,你來處置?」
容沖瞥了那張紙條一眼,酸溜溜道:「我不介意。陛下看著辦就行。」
趙沉茜瞥他一眼,對女官說:「帶上人,去這個地方看看,注意別被人發現。」
女官福身,轉身出去了。趙沉茜單手支頤,看著容沖越來越氣鼓鼓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他被人監視,為了給我遞東西才如此行事,你氣什麼?」
容沖更氣了:「你還替他解釋!」
「好好,都是他輕浮、失禮,有失君子德行,以後我絕不接他的東西,好了吧?」
容衝心里已經被捋順了,勉為其難道:「也不許單獨見他。」
此去一別,他們估計不會再見了,趙沉茜並不在意,一口答應:「好。」
容沖看著她,知道她對謝徽無情,他委實沒必要大動干戈,顯得他很小心眼。可是,容沖看著謝徽和她一說一寫,無聲處透露出來的默契,依然刺眼極了。
「茜茜。」
趙沉茜已經在看新的公文,隨口應了聲:「嗯?」
容沖從背後抱緊她,並不說事,又低低叫了聲:「茜茜。」
「怎麼了?」
「沒什麼。」容沖埋首在她雪白的脖頸間,說,「只是想多叫叫你。你今日,不,每一日,都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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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趙伋看完謝徽帶回來的議和書,沉默良久。他本以為趙沉茜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她的要求,比索取財帛歲幣難辦多了。
送侄兒的皇后出去換對方退兵……傳出去也太丟人了。
趙伋道:「其他的倒好說,但索要宣和皇后這一點……於禮不合。」
謝徽垂著眼,說:「這是殿下親口說的,王公公也在場,應知我沒有誇大。」
王倫點頭,為難道:「官家,那位的脾氣越發跋扈了,當眾放話說一條都不許改,要不然……她就到臨安談。」
趙伋皺眉,無奈嘆氣:「罷了,不過是緩兵之計。等她和北梁斗得兩敗俱傷,朕自可派兵將宣和皇后迎回。為了無辜百姓不受戰火蹂躪,只能委屈宣和皇后走一趟了。」
謝徽不動聲色掃向伴駕的蕭驚鴻,蕭驚鴻靜靜立著,似乎無動於衷。謝徽心中冷笑了聲,拱手道:「官家仁德。」
謝徽奏事完畢,行禮退下,蕭驚鴻這才抬起劍眸,微微眯眼盯著他的背影,問:「官家,您明知謝徽此人心機深沉,兩面三刀,為何還要派他去議和?」
「他畢竟曾是福慶的駙馬。」趙伋一副不願再生事的樣子,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福慶另嫁,他去到底好說話些,能促成和談。唉,朕只願江南再不要起戰事,百姓都安居樂業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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