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眼底飛快掠過一抹複雜。
季無涯茫然地撓了撓頭：ldquo你說的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啊?rdquo
他們有錢有門路，買到了這考題。
倘若這裡面真有押中的題，那對那些貧苦人家的考生來說，十年寒窗苦讀，輸給了一群走捷徑的紈絝子弟，這何嘗不是一種不公呢?
唐旭笑了笑：ldquo池二說的有道理，不過歷年來押題考卷這麼多，押中的卻屈指可數，咱們就當看個樂子。rdquo
池宴當著二人的面，慢條斯理將那份考卷撕爛：ldquo反正本公子不屑於搞這些歪門邪道，我都落榜了三次，再多一次也無關痛癢。rdquo
他拍了拍季無涯的肩，語重心長，ldquo你娘又不指望你考個狀元回去，哪怕你考倒數她都能高高興興擺幾桌，你愁什麼?rdquo
季無涯一臉恍然：ldquo有道理啊!rdquo
他有些訕訕，小心翼翼道，ldquo我就是擔心你嘛，咱們狠話都放出去了，要是這次又落榜，蕭聿那群人不得笑話死?rdquo
池宴挑了挑眉：ldquo他笑話我，我是能少一塊肉還是怎麼?本公子是在意世俗眼光的人?rdquo
季無涯敬佩油然而生：ldquo池宴，我往常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麼有覺悟的人!rdquo
池宴面無表情推開他：ldquo去配個靉靆(agravei dagravei，眼鏡)吧你!rdquo
唐旭：ldquo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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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池府，唐旭神情微異，狀若不經意道：ldquo無涯，你有沒有發現，池二似乎變了很多?rdquo
季無涯撓撓頭：ldquo有嗎?他不是一直這樣嗎?池宴這人，雖然平日裡不靠譜，卻很有一套自己的為人處事原則。rdquo他頓了頓，ldquo我覺得這樣挺好的。rdquo
唐旭眸光沉了沉。
第71章 科考開始
沈棠寧見池宴兀自坐在窗前沉思，不由打趣道：ldquo 二位公子說了什麼，夫君怎麼瞧著魂不守舍的?rdquo
她來到池宴身邊，後者回過神來，神色難得有些費解：ldquo季無涯給我帶來了一份科舉考卷，說是國子監的先生押的題，我覺得此事有些古怪。rdquo
他雖只是大致看了眼，但隱約瞧見策論的題目，與今半年朝中推出的一些政策是呼應的。
如果科舉的考官出題，說不定還真會這樣出。
所以他才覺得不對勁。
ldquo考卷?rdquo沈棠寧一愣，腦中不由閃過什麼。
她不確定地問，ldquo夫君是說，國子監的先生押的考卷?rdquo
池宴不明所以點點頭：ldquo是，怎麼了?rdquo
沈棠寧皺了皺眉，驀地想到了一些往事。
崇德二十四年，發生了一樁震驚朝野的科舉舞弊案!
考試前有人泄露考題，高價販賣給考生以此牟利。
事情敗露後，涉案的所有考生一概取消科舉成績，情節較輕者終身禁考，嚴重違紀者監禁或流放。
至於涉案的考官，一概問斬。
她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她的弟弟沈辭當時也參加了科舉，不過沈辭並未買題，後來重考後證實他的成績是真實的，這事兒便也揭了過去。
但這是明年春闈發生的案子，怎麼會提前了?
沈棠寧驚疑不定，抬眸看向池宴，語氣試探：ldquo夫君看了那份考卷?rdquo
池宴坦然道：ldquo瞥了一眼，被我撕了。rdquo他迎著她明亮的眼神，不自然地咳了咳，ldquo我雖然不成器，但也是有骨氣的好嗎?倘若這份考卷真押中了題，這對其他考生何談公平公正?rdquo
聞言，沈棠寧唇角不由微微勾起，這正是她欣賞池宴的地方，他雖然有些不著調，卻很拎得清，骨子裡頭還有些江湖道義。
ldquo夫君能這麼想是好的，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rdquo她細眉顰蹙，語氣認真，ldquo況且夫君這幾個月以來日夜勤勉，刻苦用功，我相信即便不靠這些外物，夫君也能取得好的成績。rdquo
池宴不禁有些飄飄然，原來在沈棠寧眼裡他這麼厲害?
ldquo夫君?夫君?rdquo
池宴冷不丁回神，神情嚴肅：ldquo怎麼了?rdquo
沈棠寧不放心地叮囑：ldquo即便這回不成，還有下回，夫君莫要因小失大，誤入歧途。rdquo
池宴心頭一震，鄭重點頭：ldquo你放心，答案我都沒看，考卷已經撕了。rdquo
ldquo那就好。rdquo她彎了眼眸。
他莫名覺出幾分悸動，眼睫顫了顫，侷促地錯開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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