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一愣:ldquo啊?rdquo
她沒忍住抽泣,委屈巴巴地開口:ldquo皇兄無故慘死,我卻好端端活著,回了齊國,父皇定不會饒過我!死的為什麼不是我呢?rdquo
沈棠寧:ldquohelliphelliprdquo
她一時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ldquo公主亦是掌上明珠,貴國陛下又怎忍心怪罪?rdquo
姜稚京自嘲地勾了勾嘴角:ldquo掌上明珠?若真如此,也不會讓我來聯姻了,無非是我爹不疼娘不愛,哪怕是死在異國他鄉,也沒人在意罷了。rdquo
沈棠寧喉頭一哽,見她一臉心灰意冷,有些接不上話。
她餘光忽然留意到姜稚京的耳垂乾乾淨淨,沒忍住出聲:ldquo公主沒有戴耳墜麼?rdquo
據她所知,齊國女子也有戴耳墜的習慣,尤其是家中受寵的貴女,而姜稚京竟然連耳洞都沒有。
姜稚京下意識摸了摸耳垂,微微別過臉,這是一個迴避的動作。
她神色有幾分黯然:ldquo想來你也聽說過,我從前在民間長大,收養我的是一戶窮苦人家,吃飽穿暖都成問題,哪有閒心做這些?rdquo
她垂著眼,眼底情緒不明,ldquo後來認祖歸宗,我也沒有這習慣,本就格格不入,何必硬要偽裝成同類?rdquo
沈棠寧意識到這是她的傷心事,道了聲抱歉,便不再追問,拐彎抹角打聽起其他。
ldquo昨日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麼?rdquo
姜稚京大概也意識到她是來問話的,抿了抿唇,還算配合:ldquo昨晚參加宮宴後,貴國陛下派了很多人看守驛站,皇兄心中不滿,發了好一頓火。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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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大慶皇帝分明是懷疑那刺客是我們的人!這是把我們當犯人關押起來了!rdquo姜珩神色嘲諷,心中憋著一肚子火無處宣洩。
他氣勢洶洶來到驛站門口,對著守衛冷喝道:ldquo閃開!本宮要出去喝酒,這你們也要攔?rdquo
守衛無動於衷:ldquo陛下有令,沒有查到兇手之前,還請殿下不要隨意走動,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rdquo
姜珩氣的臉色鐵青:ldquo你當本宮是三歲稚童?!rdquo
無論他怎麼糾纏,那些守衛都不肯鬆口。
ldquo皇兄心情煩悶,只能借酒澆愁,我聽說他喝了不少酒,心中有些擔心,便過去勸他,誰知卻被罵了一通。rdquo姜稚京眸光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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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飲酒傷身,這又是在大慶,皇兄切莫貪杯helliphelliprdquo
姜稚京話音剛落,便被姜珩狠狠瞪了一眼:ldquo你算個什麼東西,也來管我的閒事?認清楚自己的身份!rdquo
她眼底閃過一抹受傷,隱忍著情緒:ldquo是我多事,皇兄若不願意聽,那便當我沒說。rdquo
她轉身欲走,姜珩突然叫住她,眼神透著譏諷:ldquo姜稚京,你很不甘心對不對?可不甘心又能如何,誰讓你是個公主呢?讓你和親是父皇的意思,這也是你作為公主,最後的價值helliphelliprdquo
垂在身側的拳頭驟然緊攥,姜稚京抿緊了唇:ldquo夠了!rdquo
她用盡全力克制住情緒,紅著眼跑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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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寧打量著姜稚京:ldquo公主不願和親?rdquo
她頓了頓,有些納罕。
太子表哥如何風姿,不必她過多贅述,即便他不能聯姻,其餘的幾位皇子,除了四皇子體弱多病外,無論是外表還是才華,都沒有拿不出手的。
姜稚京也見過幾位皇子,為何如此排斥聯姻?
後者慘然一笑:ldquo若是換做沈大小姐,願意只身前往異國他鄉麼?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這裡,終身難以回到故土。rdquo
她的眼神透著幾分平靜的麻木,ldquo我只是想,為什麼自古以來,和親的都是公主呢?只怨我生來不是男子麼?rdquo
沈棠寧訝異地抬眼。
她突然發現,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意外的割裂,仿佛她不再是那個天真柔弱的公主。
仿佛這副假面之下,藏著另外一個靈魂。
第170章 她在撒謊
ldquo如何?rdquo
池宴見沈棠寧從房間裡出來,立即迎上去。
柳疑復也站直了身子,投以專注目光。
她遲疑著搖了搖頭,瞥了眼裡頭:ldquo借一步說話。rdquo
三人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沈棠寧這才斟酌著開口:ldquo這位公主雖沒露出什麼破綻,卻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rdquo
池宴微微皺眉:ldquo我也有這種想法。rdquo
沈棠寧話音微頓:ldquo但我想不通,她若單純只是不想和親,完全沒有必要殺了二皇子,那樣對她來說只會後患無窮。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