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和他對視,誠實地道:ldquo我注意到柔妃身邊的那個小宮女有些緊張,還有她鞋側沾上的粉末,就想著詐她一下。rdquo
當時人很多,池宴沒法將每個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但沈棠寧站在暗處,反而更方便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做賊難免心虛,她抱著試探的打算,在她說完那話後,那宮女果然表現得非常緊張,不著痕跡將鞋子在地上碾了碾,企圖毀滅罪證。
可當她說完,沾染上會留下氣味的時候,宮女的臉色瞬間就白了,那時她便已經有幾分肯定自己的猜測。
池宴恍然似的點點頭,語氣捎帶著玩味:ldquo還是夫人心細,不然陛下少不得要罰我一頓。rdquo
其實這事兒嚴格來說怪不到他頭上,柔妃自己宮裡出了問題,他又豈能料到?
但誰讓他領了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呢?
他狎昵的語調令沈棠寧耳根微燙,她忽地想起什麼,皺皺眉:ldquo你覺得柔妃的宮女是受了誰人指使?rdquo
毫無疑問,一個小宮女怎麼可能膽大包天謀害主子,更別說柔妃肚子裡還揣著皇嗣!
ldquo是三皇子?rdquo
池宴說完,便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雖說有前車之鑑,的確很容易讓人往三皇子身上聯想,可他覺得不像。
白日裡,三皇子的計劃已經暴露,崇德帝必定大為光火,這個關頭他要是再對皇嗣動什麼手腳,即便陛下再疼愛他,也絕不會姑息!
ldquo除了三皇子,那麼還有誰不願意看到柔妃肚子裡的孩子降世?rdquo
池宴認真分析著,沈棠寧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潮濕水汽,目光留意到他敞開的胸前微濕,覆著涔涔水光,注意力不自覺被分走,有些意外:ldquo你還沐浴了?rdquo
這裡不像自家,打水要去河邊,沐浴就更奢侈了。
池宴垂眼睨向她,語氣含糊:ldquo去河邊洗了下。rdquo
沈棠寧ldquo哦rdquo了聲,不知為何也有點不自在,安靜片刻躺了回去:ldquo那helliphellip睡覺吧。rdquo
見她規規矩矩躺好,還順勢閉上了眼睛,就這麼把他晾在了一邊,險些氣笑。
她就這麼睡了,那他的澡不是白洗了?
身旁久久沒有動靜,沈棠寧心中也有點忐忑,還有點莫名的躁意。
她腦海里又閃過方才瞧見的場景,臉上不受控制發熱,她自認和池宴相比,她平日還是挺清心寡欲的。
但今日helliphellip確實有些反常,也可能是信期將至的原因,她安慰自己,睡著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就在這時,頸側有溫熱的氣息靠近,池宴的手探進了被褥,他剛沐浴過,指尖帶點涼意,她脊椎骨頓時竄起一陣酥麻,有些驚慌地按住他瞪過去:
ldquo你做什麼?rdquo
神情帶點嚴肅,語氣卻暴露了她的慌亂,色厲內荏不過如此。
池宴貼著她白皙的頸嗅了嗅,覷著她虛張聲勢的模樣,好整以暇應了句:ldquo睡覺啊。rdquo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臉色慢慢變得酡紅,漲紅了臉小聲憋出一句:ldquo不可,會,會被人聽到。rdquo
池宴體貼地點點頭,語氣饒有興致,也學著她的調子輕聲道:ldquo那你記得待會兒小點聲。rdquo
沈棠寧:ldquohelliphelliprdquo
羞憤之下,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抬腳,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他卻早有預料似的,一把攥住她的腳腕,帶著薄繭的指腹慢條斯理捻磨她細嫩的肌膚helliphellip
沈棠寧倏然睜大了眼,眼眸渙散了下,難耐地蹙起眉,尾音有點顫:ldquo池宴,你混蛋!rdquo
他耐心地應著,將絲綢質地的布料纏繞在指尖,然後輕塞進她嘴裡,意味深長地哼笑:ldquo咬住,當心被人聽見。rdquo
看她的神情似乎是想罵人,但嘴被堵住出不了聲,只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望著他,眼底閃動著水光瀲灩。
池宴忽地有預感,明日估摸著不大好過,不過麼helliphellip
眼下,他只想沉溺在這風月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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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隊伍啟程回京。
馬車裡,沈棠寧虛虛靠著軟枕,神色懨懨。
雪青心疼地給她倒水:ldquo本以為借著狩獵的機會可以放鬆下,沒想到這一天一夜下來,小姐瞧著反而更憔悴了。rdquo
沈棠寧沒有搭腔,眸色陰陰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雪青又自顧自嘆了聲:ldquo姑爺也真是的,眼瞧著也沒什麼事忙了,不說陪陪小姐,偏偏跑去騎馬!rdquo
聽到這話,沈棠寧嘴角這才勾起一抹冷笑,心裡暗忖:
池宴這會兒哪敢出現在她面前?
想起昨晚的事,她耳根燙得厲害,暗暗磨了磨牙根,心想著該怎麼收拾他。
雖說她也確實舒爽,但一想到池宴那浪蕩輕佻、不知收斂的勁兒,她便有些不能忍。
她想起什麼,蹙起細眉看向雪青,語氣遲疑:ldquo這鹿肉有什麼說法麼?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