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一開始對你有點意思。rdquo
柳疑復動作一頓,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只能沉默以對。
ldquo嘖,你別這副死樣子啊,我是說之前!rdquo她頗為嫌棄地瞪他了一眼,ldquo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我可不喜歡自討苦吃!rdquo
柳疑複眼皮微跳,緩緩看她一眼,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木頭樁子?
燕珏那陰冷的目光每每都能把他戳死。
姜稚京隨心所欲慣了,懶洋洋地繼續,ldquo更何況,你不是喜歡沈棠寧麼?rdquo
潛藏在心底的心思猝不及防暴露在烈陽之下,柳疑復臉上露出些無所適從。
ldquo放心,我誰都沒說!rdquo姜稚京托著下巴看他,ldquo不過你為什麼喜歡她,她難道比我好看嗎?rdquo
她的語氣顯然不怎麼服氣。
柳疑復不經意彎唇,垂著眼沉默了很久:ldquo喜歡她是件很容易的事。rdquo
他從未向什麼人吐露過心事,不過此時卻有了訴說的念頭。
姜稚京聽完沉默許久,眉尖緊緊蹙著,似乎很不能理解:ldquo你們大慶人也太含蓄了,在我們齊國,喜歡就讓對方知道,喜歡就去追,付出行動才不會留下遺憾。rdquo
她瞥他一眼,聳聳肩,ldquo你這麼默默無聞,圖什麼?rdquo
柳疑復只能緘默,許久後,遲緩地開口:
ldquo不,我只要能看著她得到幸福,偶爾能見上一面,就已經很滿足了。rdquo
只要能看見她平安,喜樂,美滿,那就足夠了。
他想要的,也不過如此。
姜稚京客觀地點評:ldquo大公無私!rdquo
她不知道,同樣的事在她身上上演,她也會覺得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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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冬。
他們相約在大慶齊聚。
柳疑復站在廊下,望著院中打雪仗的沈棠寧,她捧起一捧雪,唇紅齒白,笑意盈盈。
他心裡忽然很寧靜。
那隻海棠就應該高高綻放在枝頭,沒有憂愁,姿態輕盈,永不凋落。
今年的冬天還很漫長。
但好在,春天其實也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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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番外mdot京珏篇
燕珏時常會想,如果沒有遇到姜稚京,他可能早就死了。
她就像是乍然闖進他乏味可陳的生活的一抹亮色,突兀又絢爛,讓他這樣腐朽麻木的靈魂,也難得枯木逢春。
他第一次遇到姜稚京時,對方正在被人追殺,情急之下躲進了他的馬車。
很巧的是,那天正是他母妃的祭日,他本是打算在那天了此餘生,但她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姜稚京受了傷,她很機警,也很果決,搶他之前開口故意向他示弱,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生動:ldquo能不能借我躲一會兒?rdquo
她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愈發蒼白,像只脆弱的小獸,ldquo我欠了許多債,他們要把我抓去賣掉。rdquo
她大概不知道,她並不適合伏低做小的姿態,即便口頭上示弱,那股勁勁兒的野心也會從眼睛裡流露出來。
可能是見燕珏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兒,她連藉口也找的很敷衍。
燕珏輕咳了起來,同樣蒼白的面容被一抹薄紅覆蓋,姜稚京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是常年浸染才會留下的。
她望著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沒什麼憐憫心地想:
嘖,還是個病秧子呢。
姜稚京傷勢很重,她和她的護衛走散了,這又是在大慶的地盤上,算得上是舉目無親,她連銀子都沒有,只能厚著臉皮賴在燕珏身邊。
她把燕珏當成了那種沒什麼心機,富有同情心,不知人間疾苦的世家公子,因為他的外表就是那樣溫和無害。
她仗著他心善,肆無忌憚地使喚欺壓他,並且理所當然。
殊不知這是個黑芝麻餡兒的。
燕珏當然知道姜稚京的身份撲朔迷離,她隨意編撰的身世簡直漏洞百出,根本經不起查驗。
但那又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又怎會在意別人?
之所以會留下姜稚京,大概是因為helliphellip她有趣,像荒原乍然驚起的風。
發現對方女扮男裝的身份,其實也是偶然。
那日姜稚京很虛弱,她腹部隱隱不適,但重傷未愈的她並未想太多。
閒暇的時光很無聊,她沒事兒就去逗弄燕珏,他一激動就咳嗽,一咳嗽就臉紅,很不禁逗。
姜稚京對燕珏的身份有過猜測,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院,僕從成群,對他恭敬卻不親近,家裡人從沒來看過他。
她見慣不驚地心想:大概是某個大戶人家的私生子。
她起身時,燕珏望向她的目光有幾分奇異,姜稚京走出了兩步,聽見他略帶遲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