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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黛眉,有點驚喜:「夫君,你回來了。」

李繕「嗯」了聲,坐在榻上脫外衣。

窈窈默數幾聲給自己鼓氣,拿著一小罐凝膚膏,走到他身旁,道:「夫君的傷口,可還好?」

已經兩日,李繕的傷口早就結痂,窈窈再晚點問,它都長出新皮了。

不過,她是為了問他傷情,刻意等到這麼晚,還不睡的麼?李繕心裡,突然有點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怪異。

他目光筆直地盯著窈窈,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窈窈把手上罐子給李繕看,道:「這是凝膚膏,我想,夫君許是能用到。」

李繕方要拒絕,這名字一聽就是女子用的,突的,他看清了罐身,腦海無端調出一個畫面——融融燈光下,窈窈拿著一面小圓鏡,沾著乳色的膏藥,拭在鎖骨上的紅痕。

他眉峰一動,原來那個時候,她用的就是潤膚膏。

今日她自然沒有那天穿得少,是一件就寢時候穿的暗紋素色中衣,略顯寬大,將她一身雪堆砌似的好肌膚與纖細的腰肢,全包裹在裡頭。

不管如何,窈窈答應了郭夫人,這一夜都在思考,如何提及才好,最後還是決定從他的傷勢入手。

而此時,李繕沉默地斜睨著她,讓她呼吸一緊,心口微懸,似乎自己的想法,已經被李繕看透了。

正當她想要放棄,突的,李繕低頭解掉外衣,他捋起袖子,露出之前的傷口,擱在榻上還沒撤下的案几上。

窈窈知道他默許了,她坐在了另一邊,用指端沾膏,懸停在那結痂的傷口。

李繕身上好像揣著個源源不斷發熱的火爐,指尖離得近了,她甚至能感知到一種騰騰熱氣,在涼夜裡格外明顯。

她輕輕地,抹上他的傷口,一邊緩聲說:「聽聞夫君滅道佛……我知你最開始燒天陽觀,也不是為我,你不信鬼神,此乃大丈夫。」

李繕似乎蹙了下俊眉,卻閉上眼睛。

窈窈等了一下,他沒有明顯的反感,才繼續道:「只是,誠如始皇帝燔詩書、殺術士,楚霸王咸陽宮一炬,皆難留善名;夫君卻非不講理,道觀佛寺都建好了,每一個都燒毀掉,不是可惜?」

「有些棄嬰也是在那兒被養大,不是所有道觀佛寺,都作踐百姓,無可救藥。」

把凝膚膏揉開,柔軟的指腹,一點點沿著他手臂上的瘢痕走勢,揉上去。

窈窈:「所以,我斗膽提一句:請去十留一,給世家們一口喘息的機會,也是讓剩餘的道觀佛寺,能發揮它們的作用……」

話沒說完,她抹藥的手,驀地被李繕一隻大手攥住。

她心口跳得極快,就像是感知到危險來臨,稍稍抬眼看他,不知何時,他幽幽沉沉地盯著她的手,黑沉沉的眼瞳里,難判喜怒。

她心生惶然,想抽回手,但他攥緊了,粗糙的指尖,擦過她的手背,摩挲了一下。

窈窈的肌膚凝脂一樣的,又嫩得好似春三月的花蕊,比上好的綢緞還要光滑,他的手幾乎吸附上去。

李繕皺了皺眉,好怪,再摸一下。

下一刻,女子聲音輕顫:「夫、夫君?」

她咬著紅唇,目光顫顫地遊動了一下,面頰生出淡淡的桃粉,姝麗溫軟,就像被人欺負了似的,含著一點可憐的央求意味。

李繕這才發現,他攥得緊了,他的手能把窈窈的手全包住,只露出筍尖似的指尖,無力耷拉著,好像被欺負狠了。

他驀地回過神,鬆開她的手,窈窈悄悄把手收回去,放到了案幾桌面下,被他握過的手一陣暖熱。

空氣遲滯一瞬。

李繕微惱,最開始抓她的手,只是不想讓她繼續碰傷口,便淡淡地應了聲:「嗯。」

窈窈壓下心中慌亂,她明白了,他是不想讓她抹藥,還好目的也達成了,她目光柔軟,嗓音含著甜意:「夫君可是答應了?夫君真是……真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李繕:「……」

第17章 還是我抱你

轟轟烈烈的滅道佛活動,在第五日迎來了一波喘息,因為有了新令:道觀佛寺去十存一,另改大道觀佛寺為慈幼堂,以撫育失怙失恃的嬰孩。

不管心裡真實想法如何,并州僧道皆做感激狀,況且經此一役,大部分存心撈錢的假僧假道,業已逃亡周邊州郡。

此後,并州率先擺脫冗雜的宗教束縛,其餘州紛紛效仿,有失敗者,亦有成功的,卻遠比并州慢,失了先手,困阻重重,皆為後話。

當下,李繕調整了策略,身為心腹的杜鳴都納罕,私底下問辛植:「你勸的啊?」

辛植皮笑肉不笑:「你看我像是活膩了的樣子嗎?」

實則這一日,李家養的幕僚一個個夜不能寐:敢勸上頭了的李繕,這人相當勇士,建議能被納用,那更是謀士啊!這人如此有勇有謀,豈不是襯得他們很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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