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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屿握住常青山的手,满眼疼惜:“可我心疼将军。”
常青山神情有些动容,她目光落在司屿的手臂,喃喃道:“可我也会心疼。”
第90章
常青山是个沉默寡言,不愿将任何情绪表现出来的人,她习惯什么事都自己解决,自己承受,所以从小便养成了一个淡漠置之,心若寒灰的性子。
接触过的人,对她的评价大多是稳重内敛,不露锋芒,虚怀若谷。
但常青山心里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像一座死板沉闷的山,任你风吹雨打,依旧雷打不动。
可她也没想到过,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有一天会对一个外人情绪波动到撕心裂肺的程度。
她开始在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这个人的消息都会分出心思去了解,去关注,生怕漏掉什么,错过什么。
她见到她笑,她万分雀跃。
她见到她痛,她感同身受。
她见到她忍,她愤愤不平。
她的情绪变化因为感受她的一切而转变。
这翻天覆地的感情像是万丈高的海浪,将她这座死板的山片刻淹没。
常青山心知肚明,她喜欢上了赵司屿。
可是,当司屿拿她是女子身份的秘密来威胁她的时候,常青山痛彻心扉。
她不恨不怨自己爱错人,她只恨自己为何是女子?
若她不是女子,她可以光明正大迎娶司屿成为自己的女人,她可以不受司屿的威胁,坦然自若的继续做她的将军,保护侯府和常家,她也不用痛苦万分又极其不舍,但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而必须对司屿痛下杀手。
常青山太怕了,她怕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留恋不舍而毁了常家和侯府。
她怕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承诺太浅薄,太脆弱。
常青山不敢赌,也不能赌。
可如今,司屿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告诉她。
别怕。
而她也真的做到了让她不再害怕迷茫,不再恐慌无措。
常青山时常会想起司屿挡在她面前,被蛊人咬伤的那个场面。
鲜红的血,惨白的脸,温柔的笑以及那双蓝眸里浮现的关怀和柔情。
她抱住颤抖的她,在她耳边轻柔的说:“别怕。”
常青山似是看不够司屿一样,就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容颜。
司屿也任由常青山看着,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似水:“将军打算就这么看我一夜吗?”
常青山眨眨眼,问道:“回廊密林,是你将我弄晕的,你给我下药了?”
她知道腰间的刀伤是司屿所为。
申明廷和慕任在她醒来后跟她说了这段时间天都城发生的所有事情,两人一边叙述一边感叹震惊这天都城真是水深火热,这一连串的事情打的人措手不及,唏嘘不已。
司屿又给常青山倒一杯茶:“没下药。”
常青山接过茶杯:“下蛊?”
桑乾族善用蛊术。
“也没下蛊,”司屿淡淡道,“是我对你用了惑术。”
“什么是惑术?”常青山疑惑,“也是桑乾族的秘术?”
司屿点头:“对,世人只知桑乾族善用蛊惑术,但他们不知,蛊惑术并非只有蛊术,还有惑术。”
“惑术可以攻击对方心理,扰乱对方意志,驱使对方行动,甚至还可以将一个人困在惑术所建造的虚假世界中无法自拔。”
“桑乾族人都会蛊术,但唯独惑术只能拥有异瞳之人才可以修炼。”
常青山看着司屿的蓝色眼眸,了然道:“你就是异瞳。”
“对,我就是异瞳,而我母亲也是异瞳,她叫仓瑶,是桑乾族圣女,因出生后双眸不同于常人,被族人视为桑乾族圣女。”
常青山想了想以前的事,说道:“你的母亲因桑乾族勾结赵秉安叛乱,被皇上惩罚入宫为奴,而后因皇上醉酒宠幸了你的母亲,生下了你,而你遗传了你母亲异瞳的血脉。”
“你说对了一半。”
常青山不解:“哪一半?”
司屿指尖摩挲着茶杯:“我是遗传了母亲异瞳的血脉,但我的生父并非皇上。”
常青山震惊:“什么?”
“细细讲来太过麻烦,我只挑重点说给你听。”
“好。”常青山目光落在司屿摩挲茶杯的手,那双手依旧莹白,毫无血色。
她将手放在石桌上,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很冷?要不我们进房间吧?”
夜晚寒凉,秋风瑟瑟。
“房间里有些闷,我待不住。”她看常青山放在石桌上的手,眉头一挑:“我知将军担心我的身体,不如咱们想个折中的法子?”
常青山抿唇:“什么?”
司屿微微一笑,将手放在常青山的掌心,笑容里透着一丝狡黠:“能麻烦将军给我暖暖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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