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麼辦呢?」朱時宜心一緊,無意識抓住面前的桌沿,「要吃藥嗎?」
真要吃避孕藥?
「藥肯定是要吃的。」
朱時宜心已死。
「有備孕需求嗎?」
「沒有的,」朱時宜擺擺手,「男朋友都沒有。」
「行,」醫生按動滑鼠,「那就慢調理,先不給你開口服避孕藥了,我給你開點中成藥,如果吃完這盒藥月經還沒來,你再來醫院做檢查。」
朱時宜重燃對生活的渴望。
「下次再來醫院,就是查甲狀腺、胰島素和血糖,確認有沒有慢性疾病隱患了。」
朱時宜再次被創。
怎麼感覺她要死了。
「少吃些甜食,還有垃圾食品,裡面的油不健康,」醫生囑咐,「但是不是讓你減肥,你得吃得營養均衡,肉蛋奶,要多攝入。」
朱時宜聳拉著眼皮,答應得有氣無力。
「還有,多運動,每周運動三到四次,每次四十五分鐘以上。」
朱時宜眼睛瞪得比牛大。
她?運動?
「最後,最重要的,」醫生語氣加重,「少熬夜。每天十點半上床,十一點就得睡了。」
「啊?」朱時訕訕張嘴,「十一點?」
活成原始人?
「最遲十一點半,不能再晚了。」
朱時宜掙扎:「可宿舍十一點還沒熄燈。」
「買個好點的眼罩,戴耳塞,總有辦法解決。」醫生的語氣堅硬,無法反駁。
朱時宜脆生生答應。
取完藥,朱時宜直接先吃了兩顆。
心情沉重。
一天之間,她從力大如牛大女人,變成疑似大病微死人。
她可以想死,但她不能真的死。
活著,還得多運動,還得十一點睡覺。
這和死了有啥區別。
當代年輕人,為數不多的快樂:
胡吃海喝完,躺床,玩手機,熬到大半夜。
潘岳的通話打斷思緒。
朱時宜微微找回點心力。
「在學校嗎?」潘岳問。
「沒有,上午到醫院了。」
對方頓了頓:「怎麼了?」
朱時宜簡單概括:「月經不調。醫生說了一堆,頭疼。」
「......抱歉。」
「沒事,」朱時宜並不覺得抱歉或羞恥,「找我有什麼事嗎?」
「樂手反映說,你有幾首歌,用鍵盤演奏的效果不合適,需要試音。你能提前兩小時到嗎?」
朱時宜瞟一眼時間,兩點四十。
她還得回學校,換衣服化妝。
從醫院到學校,地鐵四十多分鐘;
她化妝,也得要個把小時。
從學校到酒吧,她昨天查了,要一個半小時。
「可能來不及。」朱時宜委婉。
「你打車來吧,」潘岳道,「我報銷。」
朱時宜昨天也看了打車價格,得五十多塊。
而地鐵只要六塊。
這對比,多麼顯眼,多麼令人痛心疾首!
雖然報銷不是她肉疼。
「你給得夠多了,」朱時宜不想占朋友便宜,「我現在回去換衣服,等下在地鐵上化妝,應該來得及。」
打車迅速回學校,朱時宜沖回宿舍。
但還是精心挑了身衣服,搭好相應的配飾,才出的門。
地鐵。
假期旅遊的人不少,好在學校偏,在郊區,地鐵都在起始站,這才有位置可以坐。
地鐵上化妝是惹人注目。
但無論是悅城,還是錦蓉,都是大城市,包容性強。
加上心急,哪顧得上那麼多。
差最後一步,貼睫毛。
朱時宜翻了半天包,也沒找著假睫毛。
只能忍者不爽,刷了層睫毛膏。
......
酒吧在一條新潮街區。
朱時宜跟著導航,繞得暈頭轉向。
眼看就要到點,朱時宜干著急。
老闆可是有獎懲機制的。
等下遲到扣工資。
朱時宜不能忍,索性先發制人給,潘岳發信息:【我到了。】
【但我找不著路,導航太缺德了。】
潘岳一個視頻彈過來。
......
技能毫無前搖,是掛。
朱時宜整理了下髮型,對準手機屏幕,找准角度,點下接聽鍵:「潘老闆。」
「叫名字就好,」潘岳招招手,「你在哪?我來接你。」
「好的潘岳,」朱時宜不敢分神,一直盯著右上角小屏幕里的自己,可千萬別拍到什麼奇怪角度,「我在哪?我也不知道啊,就這旁邊有個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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