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喉嚨乾的疼痛。
他紅著眸子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瞥向電腦屏幕。
是監控視頻,畫面中霍燼將自己手腕捆住綁在辦公室內側的一根特質柱子上,他頹廢至極的半癱在地上,一隻手裡拿著的是有著季池單薄信息素的衣裳。
霍燼奮力撕扯繩子的樣子痛苦的額間冒汗,他手裡裹著自己Alpha的衣裳一遍一遍地吸嗅著。
可是不夠,掙脫的鮮血淋漓他也想逃出去。
但理智不允許,他就那麼痛苦著。
像一個卑微在塵埃里的乞討者,季池看著他拿出抑制劑。
心跟著懸了起來。
監控畫面里的霍燼拿出抑制劑給自己打了一針、兩針、三針……
不要……
不要!!
季池在心中暗喊,咆哮難耐。
他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時候划過眼瞼的,只覺得漸漸的他看不起霍燼的臉,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心口就被那麼硬生生的剝開,用鈍刀一次一次的化著。
那種疼他不個你一個痛快,剮的人連呼吸都難。
霍燼手上的傷……原來是這麼來的……
季池的心從來都沒那麼疼過。
那是霍燼啊。
被颳得血淋淋的還要愛自己的霍燼啊。
是他的霍燼啊……
嗙地一聲響起。
周棄關上了電腦,「兩年,是塊石頭也該化了,可你呢?你鐵石心腸,連一點點希望都沒給過他。」
「他手上的傷你看不到嗎?你從來問過嗎?」
周棄重重地拍重書桌。
「他跟你在一起,你應該經常看見他會練字吧?」
季池手攥成拳緊緊地握著,腕上青筋暴起。
霍燼他………
周棄說的越來越痛快,「你是不是以為他喜歡?」
「他不是喜歡!這個破習慣只有在霍燼傷心難過的時候才會有!」
「他在靜心,在難過,在想你為什麼不能給他一點愛。」
周棄凝視著季池,那雙眸子有恨還有哀怨。
好像在質問,又好像在替霍燼說。
給他一點愛吧。
你可憐可憐他。
你可憐可憐他吧。
季池唇瓣張口張卻黏膩著乾燥疼痛,喉嚨被實心的空氣堵住。
霍燼……
霍燼………
他把他的霍燼弄丟了……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被他弄丟了。
錐心刺骨的疼焚人心脈。
季池墜入荊棘,往前往後都要扎出一身血來。
「操!」周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老子終於說出來了,真他娘的爽!」
他看向季池:「你可以走了,回去做你的大少爺。」
「反正這份計劃馬上就會收尾,神他娘的絕密檔案!告訴你老子大不了就是撤職,霍燼都走了,老子也不想幹了!媽的!都滾吧!他娘的沒一個好東西!」
「不幹了!」
「操!」
季池有些不穩,他手顫著扶著桌面才讓自己勉強站住。
周棄的這一段話在他腦海嗡嗡嗡的叫著。
他只捕捉到一個訊息,那就是霍燼走了……
季池紅著眸子哽咽的話讓人聽的不大清楚,「霍燼……霍燼……霍燼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