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剝開血肉灌入辛辣的酒,後知後覺的疼,無休無止的疼。
他蜷縮著抱著自己的腳膝,風吹過來人莫名透骨。
季池把自己所有能動員的人力都用上了,可卻依舊找不到霍燼。
就像周棄說的一樣。
以自己與霍燼的高度,這輩子應該都見不到了。
就像兩條直線相交之後,不可能再相遇,除非一人畫圈,一人畫圓。
季池眼眶泛紅的就那麼在路邊坐著。
他該怎麼辦呢……
好像沒有辦法再去想沒有霍燼的日子。
他要他。
他要霍燼。
季池看著撥打電話的頁面,眼眶再次紅了起來,明顯的血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要碎了一樣。
季池摩挲著手機。
他好像……連霍燼的照片都沒有。
一張都沒有……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再說。
你不配想他。
你從未在意過他。
突然間,不知道想到什麼,季池猛地起身就往前跑去。
季池去手機店修復了那兩年前就被他刪掉的照片。
是當初去CE實驗室不小心拍的霍燼。
那時候他刪了。
可他再沒有別的了。
看著復原的照片季池咬著腮幫子沒讓自己哭出來。
畫面中霍燼坐在椅子上寫著稿子,微微捲起的衣袖露出勁力的手腕,有力量有美感,完美的側臉與一縷恰到好處的陽光映襯著,不容褻瀆的莊重之感。
季池抬手撫摸著手機里的照片。
他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季池渾渾噩噩的往回走。
期間他接通了很多電話。
他們都告訴他,沒有人知道霍燼在哪……
第一次之所以能在那個群租房找到霍燼。
是因為霍燼知道自己被標記後需要他。
CE實驗中心的總判長,哪裡那麼容易能找得到呢……
季池回到家之後直接去了臥室。
他到臥室的時候發現自己床上放著一隻兔子。
兔子耳朵上有一條紫色的絲帶。
是霍燼送給他的那隻。
季池坐上床慢慢地倒了下去,他抱著兔子,那上面已經沒有霍燼的信息素了。
但他現在不需要信息素。
他只需要兔子。
季池抬手摸了摸兔耳朵。
不是因為信息素而想念霍燼。
而是因為想念霍燼所以想要他的信息素。
季池的動作很輕,他伸出一隻指節觸碰著兔子。
太多的情緒畫面怎麼也散不去。
他沒辦法不難過。
沒辦法不去想。
淚水滑過鼻樑好像就是要哭出來才會好過一些。
季池突然哽咽著問那隻兔子,「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你回來看看我啊……」
「怎麼就走了呢……」
季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的,他抱著兔子,手機在一側放著。
屏幕是霍燼的照片,微弱的光照在少年臉龐。
一切都是是黑暗的,手機屏幕那點瑩火在哄少年睡覺。
自那日後,季池開始每日都按時吃藥。
不需要林雋再悄悄的將藥放在他的飯菜里。
林雋說,要等誰的話,當然要以最好的姿態去等。
不要頹廢,不要痛苦,要每一天都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