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燼喉腔發澀心絞著疼了一下。
他在等自己，一直在等自己。
霍燼從車上下來，周遭的霓虹燈照的餐廳門口的少年連髮絲瞳孔都泛著溫潤的顏色。
霍燼走到季池面前，迎著風與所有的情緒，只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他責怨自己的蠢笨與不追究，只在自己的情緒里。
怨自己往日的聰明在季池面前什麼都不剩下。
怨自己沒有好好陪著他。
霍燼就那麼雙目微紅地看著季池。
他不知道季池在門口等了自己多久。
他想，從一開始他就站在這裡。
這麼喜歡他的小朋友，沒有他可怎麼辦呢。
季池站在餐廳門口，他覺得霍燼像是朝著自己飛奔過來的一樣。
霍燼的眼眶有些泛紅，季池有些緊張地看了霍燼一眼。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霍燼開口帶著哽咽的問自己。
「是在等我對不對？」
季池點頭，渾身刺撓的Alpha在霍燼面前總是乖巧的。
當然是在等他，一直在等他，等了很久。
霍燼再次朝他走近一步，季池聽見了那曾經熟悉的溫柔調子，「我有沒有來晚？」
季池捻了捻衣裳，「有一點。」
「我可以抱抱你嗎？」
霍燼的聲音帶著祈求與小心翼翼，溫柔的聲線此刻黏膩著厚重的情緒。
他的眼神里是季池久違了的溫柔曖溺。
季池聽著這話眸子突然就有些疼了，酸脹的想哭。
他不傻，他能明白霍燼的意思。
季池直視著霍燼，淺棕色的瞳孔瀲灩，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他說，「喜歡才可以抱。」
「不喜歡不能抱。」
不喜歡不能抱。
喜歡才能抱，抱了就不能放開了。
忽然間，季池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
熟悉的滋味讓人渾身麻木，有的東西如果抱著等不到的態度在觸碰，情緒便太容易碎裂。
季池以為他還會等很久很久的。
可是霍燼突然問他可不可以抱他。
當他被霍燼攬在懷裡感受著那股獨屬於對方的氣息的時候。
季池只平靜了兩秒。
只在一瞬。
兩年的情緒全部沒有預兆的蹦出來，所有的防線都在霍燼抱了他之後崩塌了。
那種滋味好似在告訴他可以脆弱，不必強裝。
季池想哭，也確實哭了，他拽著霍燼的衣裳，放聲哭了出來。
所有的委屈與堅韌的外殼再霍燼願意給他依靠的時候崩塌的不剩分毫。
「嗚嗚……霍燼……嗚嗚……」
季池拽著霍燼的衣裳唔咽出聲。
「霍燼……」
厚厚的褶皺理不平，他渾身都在顫著。
霍燼輕撫著季池的後背，低沉的聲音在季池頭頂響起，發悶發疼，「對不起。」
「對不起。」
淡淡的冷紫檀信息素繞在季池周圍，安撫著少年波動的心緒。
這是霍燼兩年來第一次釋放信息素安撫季池，「是我不好，池池。」
霍燼的聲音沒來掩藏著的刺，他溫和柔情，和之前一樣，他沒變。
他從未變過。
霍燼將人抱地緊緊的輕撫著季池的後背，「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季池在他懷裡輕輕抽泣著，霍燼安慰了許久，他還是難過。
霍燼捧著季池的臉給他道歉，「以後我們都不分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