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燼書房內放著許多重要的資料，個個戳著鮮紅的章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逐漸暴躁起來。
「笨蛋霍燼！」
「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
翻了半晌。
季池沒看出來個所以然來。
他眉頭微蹙，突然想起霍燼有的資料會鎖到抽屜里，季池垂頭去拉動抽屜，果然是上了鎖。
對霍燼的工作一般來說季池都不過問，撬鎖這樣的事情他之前可從沒想過。
季池面色晦暗難懂，他用力的掰了一下抽屜，最後打不開直接用了非常手段。
當抽屜打開之際，因為太過用力，全部的資料順著抽屜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季池看著一地的紙張，呼吸微沉，他半蹲下來將地上的紙一張一張的撿起。
這裡的紙張文件大多已經微微泛黃，看起來像是放了許久才會有的折舊感。
季池定眼望去，他的指腹猛地收緊，手中的紙張被季池捏出細微的聲響。
有好幾張資料上面是最高屬職員的封烈名單，季池一眼便能看出來是誰。
男人眉眼之間與霍燼小叔有幾分相似但更英氣幾分，他是霍燼的父親。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案發現場的照片，死者是霍燼的父親，上面寫著原因，經過以及屍檢結果。
另一張是最高屬給予的結果，答案只是一堆官話之後的三百萬安撫金。
按照時間點，霍燼拿到那筆錢是在17歲，在此之前，霍燼的父親是最高屬的秘密人員，他為他的信仰往前，卻拜倒在自己的信之下。
這是他與家人失聯多年最後得到的結果。
季池往下翻，是一封手寫信，看著是霍燼的父親給霍燼的。
言語之間儘是讓霍燼做一個普通人。
讓他不要進最高屬。
再往下翻，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
再往下是霍燼母親的屍檢報告。
高濃度致幻劑導致的精神恍惚，多年前警方唯一從地下黑市解救出來的女Alpha，唯一活下來的特殊實驗體。
死亡原因是精神恍惚墜崖。
季池捏著資料的手有些微顫，指腹動彈的瞬間一張照片掉落到了地上。
照片反轉著面。
季池目光散了散將照片撿起。
畫面中是霍燼拍的自己，他自己也出鏡了，不知道是誰給他拍的，畫面是在一個籃球場，周圍的人很多，季池穿著籃球服在球場上喝水，霍燼站在場外帶著淡漠的笑意。
看著籃球場上拉著的橫幅，季池想起來是當初在大學的院校籃球賽，沒想到那時候霍燼他真的在。
照片的背面有字。
是霍燼寫的，他的字跡鋒利而有力量，季池看了太多次。
黑色的字跡寫著：一地雞毛並不能讓我離你近一點，但喜歡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沒有那麼糟糕。
季池眼眸有些發酸。
這些東西和這張照片放在一起對季池的衝擊綿延而深沉。
他無法相信霍燼那麼多年自己一個人是如何過來的。
季池繼續往後翻。
這兩年地下市場的各種交易線索。
霍燼這裡比最高屬還要齊全。
所有的證據指向的人永遠都是在暗處的，地下市場之所以多年來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
明面上最高屬各種打壓牽制，實際上這塊蛋糕早就爛透了爛到了最高屬最深的根骨之處。
季池越往後翻，呼吸遍越來越沉，當一切明確起來，這是他都無法承受的結果。
更何況是霍燼。
季池此刻心裡對霍燼的擔憂到達了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