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公司里的新人,他便說他們前途無量。對於升不上去的中層,他便稱讚他們往日的功勞。至於那些關係戶,他也笑呵呵打成一片,聊一些玩樂上的事。
邱松濤也看不慣這動靜,主動來找杜秋,和她商量對策。他道:「你這個表弟是面熱心冷,只想著和手下人打好關係,沒想過要做正經事。他這樣做事很不好,到時候公司的人都變成他的人。派系鬥爭就厲害了。」
他的話說的冠冕堂皇,但到底還是錢的事沒擺平。邱松濤的後勤部一向是錢最少,事最多,又有全力配合產品部的義務。夏文卿知道杜秋和他之前的那筆交易,也就懶得費心拉攏他,一上來就把後勤部門折騰得人仰馬翻。到底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他們鬧得不可開交, 現在 也有 同心對外了。
杜秋不置可否,邱松濤又急著催促幾句。他有個習慣,一著急就愛擦眼鏡,也不用眼鏡布,而是直接拿襯衫下擺抹。他抹了又抹,杜秋終於道:「你就是太愛擔心,你仔細想想我當初是怎麼過來,他又是怎麼過來的?」
邱松濤經她一提醒,倒也反應過來。如果杜守拙真的要對夏文卿委以重任,反倒應該放他去基層歷練,知道了整個公司的生產流程,再慢慢提拔上來。現在突然讓他空降的領導,倒是成了眾矢之的,進退兩難了。
「那你的意思是沒什麼可擔心的?」
杜秋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沒這個意思。只是讓你別急,再等等吧。他現在等著我們犯錯,我們也可以等他出紕漏。近來身體怎麼樣啊?接下來天氣熱了,你也松松筋,我也歇一下,大家都休息幾天。」
她確實在等待,等著拼湊起自己的內心,尋一條新出路。隱約中她感到一種變化,並不是突兀而至的,而是像是蛇蛻皮一樣緩慢地撕扯。狄夢雲的眼淚,夏文卿的微笑,父親的沉默,最後是母親臨終前的勸導。
她坐在書房裡,開著門,聽著外面葉春彥和湯君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不禁微笑。他們正在聊晚飯和摺紙的事。舊的家庭生活逐漸使她軟弱,而新的家庭生活又帶給她力量,一種更決絕的希望。
她要保住現有的幸福,同時追求更大的滿足,就像是往燃燒的火爐里不斷添進木材,火光搖曳,長久溫暖著她。於是她原諒了自己的一些手段和心機,並且提前替葉春彥原諒了自己。不接受也無妨,他並不會知道什麼。
葉春彥叫她出來,問她對晚飯的意見。近來他總有些謹慎過頭。一連三天,他們都待在床上,傻子也看出不對勁來。又要忙著應付湯君,大白天在自家裡正襟危坐,等孩子一走又邊走邊脫。他是受夠了把吻痕裝成蚊子塊,在上面塗風油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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