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這樣,他就是說話不正經,別的也還好。」
杜秋不置可否,只是甩給她一個文件夾,道:「你知不知道喬念東原名叫喬成龍啊?」
杜時青一愣,脫口而出道:「怎麼這麼土?」
翻開文件夾一看,竟然是喬念東從初中到大學的成績單和照片。他原名叫喬成龍,現在的名字是大學後改的,臉也做過整容,初中時的腦袋丟進土豆筐里也分辨不出來。
他的身世也全是杜撰,他的母親在小縣城開雜貨鋪,給一個家具商人當了情人,拖拖拉拉三四年,孩子都大了,她才轉正。可他們的福也沒享到多少,小商人很快就破了產。喬念東只占了個虛名,依舊靠母親開雜貨店的錢供他讀書。
上了大學,考出縣城,他立志要出人頭地,但寒窗苦讀哪有混圈子來的方便,他對外就編造了一套貧窮貴公子的身世,只說把錢都寄給父親還債了,實際上卻每月找母親要錢,各種報名培訓班上課。
品酒,鋼琴,玩車,藝術,他都有所涉獵,不用太精通,只需充充門面,看著像是圈子裡的人就夠。不明就裡的看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過這樣開銷也大,他也是拆東牆補西牆,大學同學幾乎都都他的借條。第一任女友也說,他還欠了三萬塊沒還。
他的情路也是一步步攀登的。第一任是大學同學,家裡有房的本地獨生女,他暗示家裡的債務還清,有機會東山再起,便與她戀愛了兩年,期間一切開銷都是女友墊付。之後他又找上了一個父親開工廠的女孩,不過因為家裡阻撓,無果而終。到第三任終於攀上了杜時青,也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杜時青心下一冷,知道杜秋不會信口開河,但還是強撐著問道:「是真的嗎?」
杜秋道:「那我讓他親自來和你說。」
一通電話過來,二十分鐘,葉春彥就把喬念東帶來了。他大跨步走在前面,喬念東畏畏縮縮跟在後面,像是跟班。
杜時青急忙問道:「你打他了?」
「怎麼會?我一向以德服人。」葉春彥先坐下,沒說話前,喬念東都不敢坐。他捎了個眼色過去,笑道:「坐啊。自己搬把椅子,還要我請你嗎?」
喬念東規規矩矩坐下,與往日判若兩人。也不知葉春彥使了何種手段,但他的一臉的窩囊樣,杜時青只消多看一眼,便是愛意凋零。
葉春彥不屑多看他一眼,反倒盯著杜秋,見到她手上的淤青,轉而質問道;「你姐的手怎麼了,你弄的?」他都不用回頭,只是聲音往下一壓,杜時青就有些慌,說到底,全家只有杜秋覺得她男人脾氣好。
杜時青訥訥,不做聲。還是杜秋開口道:「小事情,沒什麼的。你和喬先生談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