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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空再不放開季雲亭,便要丟掉一雙手了。

他只能放開她。

顧影空飛身退避,總算脫離了上官飛鸞的威脅,得以直面謝拂衣。

謝拂衣一抖手腕,挽了個劍花,一手劍法已然起勢。他微微側頭,道:「謝二小姐。」

上官飛鸞道:「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顧影空心中暗罵,卻也無可奈何,好在這裡距離山下還有一段路程,這會功夫,明黛他們還沒有趕到,上官飛鸞似乎也沒有以多欺少的打算,他要對付的只有謝拂衣一個。

謝拂衣道:「今日我便代師姐誅殺叛徒,為華山清理門戶!」

劍光繚亂,夜空下,二人形影交錯,閃爍綻開一簇簇劍花,如星如月,又一如早已被塵封的過往,消散在過往的同門之誼。

上官飛鸞看著,季雲亭吃著手,也似怔怔看著。

他們二人的身手幾乎如出一轍,招式也大同小異,從前他們這樣切磋,如今也用一樣的招式要殺出個你死我活。

兄弟。

他們曾經是兄弟,但現在已變作仇睢。

百年以來,八大劍派之中,又有多少這樣的兄弟,多少這樣的仇睢?

謝拂衣曾經以為他們這一代,永遠不會再出現上一代、上上一代同室操戈的局面。他以為自己永遠都是師姐、師兄羽翼下的小師弟。

事實證明,他太年輕了,也太不懂得人心。

他竟以為顧影空的心,和他是一樣的。他竟以為顧影空跟他、跟季雲亭是一條心。

「師弟!」

顧影空到底受了傷,不是謝拂衣的對手。他瞪圓了眼,大喝一聲。

謝拂衣也瞪圓了眼,眼眶卻是紅的,他渾身顫抖,他沒有想到,自己竟還記得他是師兄!

可是他的師兄又何曾把他當做師弟?五年來,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顧影空囚禁了季雲亭,又想要他死。

他記得五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聽見動靜,闖入房中,卻見季雲亭和顧影空起了爭執,顧影空偷襲季雲亭,季雲亭毒發震怒之下,真氣爆起,將浮生劍折斷,正要持劍刺入顧影空胸膛的時候,顧影空卻叫了一聲「師姐」。

如今顧影空又要故技重施。謝拂衣若心軟,只會重蹈季雲亭的覆轍。

「你總說師姐心裡沒有你,不把你放在眼裡,可是五年前,若非她一時心軟,你又怎麼有機會做了這些年的掌門?」

謝拂衣定定道:「我不會再心軟了。」

這一劍直指顧影空的咽喉,他要叫顧影空死的痛快,死的乾脆,要叫叛徒喪命,叫仇敵用血來償還代價。

顧影空面上似而驚駭,任誰看了,也要以為他是為自己即將到來的死亡驚駭。但他目下卻無一絲驚濤駭浪,只平靜如一潭瀰漫著毒瘴的死水,這潭死水卻是他為謝拂衣精心準備的。

明黛等人終於趕來,他們臉上竟有了驚駭之色。

他們當然不是為了顧影空即將到來的死亡而驚駭。他們是為了顧影空掩藏在驚駭之下的陰毒,為了顧影空趁著喊那一聲「師弟」的功夫,悄悄藏在身後的碧霄劍,和劍柄處突然射出的暗箭。

世人皆知顧影空佩劍名為碧霄,卻不知道他的劍柄之中,還藏著三支名為碧霄飛花的毒箭。就像他們從前只知道顧影空愛重師姐、愛護師弟,為華山奔波勞苦,卻不知道他囚了師姐,奪了掌門之位,如今又要毒殺他的師弟。

三支毒箭,奔著謝拂衣的面門,打向他身上幾處大穴。

顧影空要謝拂衣死,就像他要上官飛鴻死一樣。他不殺季雲亭,卻要她一而再再而三心痛、心碎。

這三支毒箭是從身側發出,謝拂衣背著光,根本沒有看清,等到他看清了,一切也已來不及了。他來不及抵擋,至於其他人,明黛也好,上官飛鸞也罷,她們都鞭長莫及,離他太遠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凝固了。

一片死寂,眾人睜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顧影空眨了眨眼,似乎也怔住了。

他低下頭,看見那三支貫穿了自己胸膛的碧霄飛花箭。

他的獨門暗器,而今卻射中了他自己。

顧影空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似是驚詫,似是疑惑,又似是迷茫。

然後他竟忽的笑了一聲。

他慢慢地側過頭,慢慢地道:「……師姐。」

眾人大驚!

電光火石之間,他們忽然想起來,方才顧影空與謝拂衣在此對戰,有機會出手截下碧霄飛花箭的,只有離他們最近的季雲亭。

可是季雲亭不是已經痴傻了嗎?

顧影空望著季雲亭,眼裡竟浮現出一絲懷念:「好一招……『流雲飛袖』。」

他只道要對付謝拂衣,卻忘了防備季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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