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程桉上次趁賀君酌「睡著」時偷走的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不算, 今夜都是彼此正式的初吻。
體諒著少年愈發跟不上節奏的呼吸,賀君酌在吻的間隙尋得一個合適的時機緩緩退開。
感受著那股在體內橫衝直撞的熱意,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試圖將它平息。
賀君酌知道,有些事情不宜操之過急。
他害怕自己此刻的狀態嚇到程桉。
只是賀君酌沒有想到,與他想像中程桉或許會出現的驚惶或是退縮不同,少年的臉上此刻僅有羞澀與些許緊張。
視線緩緩掃過, 賀君酌忽然一頓。
或許是心中飽藏著的感情壓抑太久, 僅僅是這些蜻蜓點水的表面啄吻, 就已經將彼此徹底點燃。
此刻正在經歷劇烈情動的人,不光只有賀君酌一人。
「唔……」
察覺到身前男人有撤離的趨勢,滿面緋紅的少年慌忙睜開眼睛,抬手扯住了賀君酌的衣袖。
程桉忍住心中的羞怯, 大著膽子說出此刻的真實想法,「還要…還不夠……」
聽清楚少年直白而又撩撥的話語, 剛想退開一步想要讓程桉有機會換氣的賀君酌, 眸色驟然變深。
此時的程桉一張白嫩漂亮的小臉上滿是紅暈, 眼角眉梢都流露著愛意。
他鼓起勇氣抬眼望進賀君酌眼底,流轉的眼波盡數傾訴出那些未盡的話語。
「賀君酌……」
「再親親我吧。」
少年人嬌嬌怯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賀君酌剛才想要呼出的那股熱意徹底被還回了身體。
流星雨過後, 山上漸漸有些降溫。冷冽的風從身邊呼嘯而過, 卻絲毫打擾不到剛剛確認了彼此心意的愛侶。
二人對視間, 火花再次燃起。
初吻淺淺,再吻情深。
這一次賀君酌不再有所保留, 將少年唇間那處可憐可愛地微微突起著的小唇珠「照料」一番後,唇舌不停,繼續向程桉口中探進。
「嗚……嗯……」
從未有過他人到訪的口腔, 此時此刻被那不請自來的滾燙舌面充滿。
程桉自己的小舌頭因為害怕,都已經退縮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卻還是在下一秒被賀君酌快准狠地鎖定住。
已經被先前那些淺吻堪堪安撫住的男人,像是勉強果腹後的大灰狼,進食的欲望被暫時壓制些許,生出了些逗弄小獵物的心思。
他拖住少年的舌尖不讓他逃跑,時而含吮時而碾磨,把程桉不上不下地吊在了那裡。
「別、別這樣……嗚……」
程桉的眼睛裡已經泛起了薄薄一層水光。唇角被男人堵住,他呼吸不過來,忍不住輕喘著溢出一聲聲支離破碎的嗚咽。
已經開始感到害怕的小兔子紅著眼睛哆嗦著尾巴好想逃跑,可是灰狼僅僅是一抬爪,就能將他圈禁在自己身前。
程桉被賀君酌吻得渾身發軟,整個人都貼在了車子的後備箱上。
山頂冷風呼嘯,可程桉卻只覺渾身燥熱,有股熱火從男人攬住他的手掌處到處蔓延,遊走在全身各處。
獨屬於賀君酌的那種成熟男人氣息將他包圍,程桉暈乎乎地抬起手,想要將身前這具高大滾燙的身軀推開些許。
可是手指卻背離了他的意志,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就這樣搭上男人堅硬的胸膛,倒像是欲拒還迎的縱容和勾引。
眼看著程桉另一隻手裡只能虛虛握著的氣泡酒就要脫手。
很快,賀君酌的大掌覆上了少年的手。
易拉罐在二人交纏的手指中被男人接手。
下一秒賀君酌微微一怔,隨後眼底忍不住溢出幾分笑意——程桉方才向自己吐露心聲時太過緊張,易拉罐的瓶身竟已經少年被捏癟得坑坑窪窪。
像是察覺到賀君酌的分神,程桉忽然哼哼了兩聲。他眼睛裡都是生理性淚水,風一吹,顯得楚楚可憐極了。
賀君酌隨手將它擱置在一旁,隨後快速地抽回手,重新擁住身前的程桉。
被少年撒嬌一般軟乎乎的聲音提醒到,他的動作帶上了些許急切。
手裡的氣泡酒被拿走,雙手得以釋放的程桉扯住了賀君酌的襯衫衣領。
男人身上,那裹在襯衫之外的黑色西裝外套尚且還算平整,扣子扣得一絲不苟,透露著一股禁慾氣息。
然而在領口處露出來的那截白襯衫,卻已經被少年那雙作亂的小手扯得皺皺巴巴,無聲地散發出曖昧與繾綣的味道。
似乎是不樂意一直被賀君酌牽著走,趁著賀君酌剛剛把酒瓶放好,唇間動作稍緩,程桉微微踮腳,試圖奪取那麼一點點主動權。
他鬆開扯著的白襯衫衣領,繼續往上抬手,環住了男人的脖頸。
賀君酌的呼吸驟然粗重了一瞬。
他深深地望了程桉一眼。
懵懵懂懂的少年此時還不知曉,這番動作簡直像是什麼大膽的邀請,直接在男人的底線邊緣徘徊。
「啊!」
程桉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緊賀君酌脖子。
他被賀君酌直接抱坐在邁巴赫的後備箱上了。
厚厚的防風毛毯隨著賀君酌的動作散亂開來,露出了少年衣衫單薄的半邊肩膀。
程桉裹著小毛毯,眼裡泛著水光看向賀君酌,帶著鼻音軟軟開口:「賀君酌,這樣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