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狹小空間內的空氣仿佛瞬間被點燃,方霽的手腕如同擁有獨立意志的藤蔓,自然而然地攬過賀知行的脖子。
「算作支付的車費,下不為例。」話落,方霽主動吻了上來。
他們的距離縮短至呼吸可聞,能感覺到對方細微的體溫與心跳。
雙唇相觸的那一刻,所有的矜持與猶豫似乎都消失殆盡,他們的世界好似僅剩下這單一的糾纏聲,熱烈、漫長,猶如夏日的赤陽。
這個吻差點叫方霽招架不住,明明最開始掌握主導權的是他,但很快,賀知行反客為主,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唇分,兩人才得以喘息,彼此眼中皆盛滿了情意與渴望。
方霽的唇瓣上沾染著一層薄薄的光澤,呼吸仍未平復:「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瞞著我偷偷報班練習了?」
「練習了。」賀知行坦然承認。他抽了兩張紙巾,擦拭掉滴落在中央扶手盒上的水液,「不是報班,也沒找過別人接吻。」
方霽坐正了身體,背靠車椅,雖然覺得他最後一句解釋挺多餘的,但頗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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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霽到S國時已經是晚上,這裡和國內存在將近十小時的時差,他這次是選擇一個人過來,沒有帶上劉叉。
事實上,就算帶上劉叉也幫不上太多忙。劉叉雖然知道了楊氨那件事,但很多調查方面的安排,方霽並未經過劉叉去下達,而是直接自己跟時臻潭進行溝通。
至於為什麼,大概有四成原因在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不可能不在這方面增強防範,哪怕已經換了個新助理。
另外六成,則是劉叉跟賀知行存在聯繫,就算不頻繁,但仍舊有被透露的風險存在。
有些事情他想親自解決,不想再將賀知行牽扯進來。
方霽出了機場,先打車到一個酒店安頓行李,等從浴室出來,拿起放在圓木小桌上充電的手機,指尖劃拉了幾下聯繫人頁面,選中目標撥打出去。
「……嗯,我到S國了。不用,酒店我已經找好了。」
「明天約個地方線下見一面吧,我都有時間,看你,位置發我手機上就行。」
掛斷電話,方霽找到房間內的吹風筒,將一頭短髮吹乾,到床上躺下,估摸著賀知行那邊現在應該是早上。
他點進跟賀知行的微信聊天框。他們上一次的聊天記錄停留在他去參加酒局那次,賀知行說在別墅外面等他。
從他們成為臨時男朋友開始,所有聊天軟體上的對話依舊跟過去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情侶。
說實話,方霽挺想像不出和賀知行像其他情侶那樣相互叫「寶寶」、每天都要膩歪的畫面,放在他們身上就太肉麻了,不再適合兩個快三十歲的男人。
再往上翻,是他發現下面交上來的一份策劃出了錯誤,不得已在公司臨時加班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