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雖然也不是什麼陽光開朗的人設,但是他內核比太宰看起來要堅定,魈給人的氣場是鋒利無比的,如一把可以破開任何堅硬物品的刀鋒,外部乾冷內部更加乾冷。
他是反射著寒光的利劍,可以傷人也可以自保,只是這把利刃橫刀立在太宰的面前,將刀背對著太宰,將刀鋒面朝未知的風險,企圖只為他開拓未來。
魈此時像是發現了他的異常,走向了看起來一動不動的太宰,他的眼裡出現短暫的慌亂,金色的瞳孔猝不及防染上了他的顏色。
金色的,如同太陽一樣的眼睛,真是漂亮的一雙眼睛,不管是生氣還是痛苦都坦然闖蕩,不像太宰治,連生氣都是靜默無聲的。
魈快步走向了他,揚起衣角,單膝跪在地面,他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摟起太宰治,手忙腳亂地拍了拍太宰黑色大衣上沾到的碎屑。
他的肩膀真是硬梆梆的,懷抱也是又涼又硬實,躺上去一點都不舒服。
太宰是個挑剔的人,對於環境也是,對於人性也是,太過骯髒的人當不了他的朋友,太過柔軟的人也不行,因為他自認為本質就是一個麻煩精啊。
太宰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這個人對他擁有非同一般的保護欲。
在他向降魔大聖求助的一瞬間,這位千年的上仙,就把他看作需要保護的對象,所以即使他開些奇怪的玩笑,也依舊選擇讓著他。
保護欲,這樣就夠了。
太宰悶悶的笑著,正好可以耍賴躺下,「我被魈摔殘廢啦。」
他的五官被大半的繃帶纏繞著,鳶尾色的眼睛藏在碎發之下,讓人一時間看不透他的心情。
魈卻當了真,他在短暫的沉默後,著手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狀況,腦袋鼻子眼嘴都還在呢,除了繃帶有些鬆懈,不過魈認為繃帶不算是器官的一種,暫時忽略掉吧。
掀開他的黑色大衣看一看,手槍甚至還老實別在他的腰間,並沒有發現缺胳膊少腿的情況。
所以,哪有所謂的殘廢?
就當是腦子吧。
被他充滿了憐惜的眼神注視著,太宰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也不知道魈又在腦補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魈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繼續背著他了,太宰手腳太不老實了,趴在他的背上總要下意識拽他脖子後的帶子,常常勒的他喘不過來氣,還是換一種方式吧。
他的手握緊太宰的肩膀,穿過太宰的腿彎,將他整個環抱起來,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樣,他很輕,甚至輕到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抱了個空心人。
太宰只覺得突然之間天旋地轉,世界倒轉,他好像躺在了魈的胳膊之間,一仰頭就能夠看見星空。
提瓦特的星空乾淨而明亮,好像被水洗過的一樣,星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太宰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不止,他被魈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