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回的「啤酒事變」,程菲頓時犯窘,被噎得整整兩秒鐘沒話說,第三秒時才面紅耳赤地回他:「你、你也知道那次是我喝多了,不清醒才回對著你耍酒瘋。現在你又沒喝醉,又沒頭腦不清醒!」
周清南很平靜地聽她說完,接著挑了下眉峰,忽然回了句:「我沒有頭腦不清醒?」
這話尾音沒有起伏,卻是一個反問句。
程菲愣怔了下,沒有懂男人這句話的意思。
僅隔半秒鐘,周清南便又低頭貼近她,直勾勾盯著她,道:「離開你幾天,我看天是你,看雲是你,看花看草看樹看水都是你。睜眼閉眼,甚至連夢裡都是你的樣子。你跟我說,我沒有頭腦不清醒?」
「妹妹仔,低估自己了。」
周清南拇指摁住她紅腫的唇瓣,曖昧摩挲兩下,忽而一聲輕嗤,自嘲似的說,「你要讓我醉讓我瘋,一個眼神就夠了,哪裡還需要酒。」
「……」
程菲眼睫顫動,輕喘了下,心上身上都燒著一團火,被他輕描淡寫幾句話,燃成了燎原烈焰。
她仰視著他的眸,裡面翻湧的暗潮與海嘯幾乎要將她吞沒,溺斃。
須臾,程菲支吾了下,鼓起勇氣般,試探著輕聲說:「這些話,你是不是已經埋在心底很久了,直到現在才說出來?」
周清南:「不止是這些話。」
程菲眸光閃爍了下。
周清南指掌往下,捏住她脆弱又纖細的脖頸,愛撫摩挲,像把玩一件古玩珍品,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這些事我也早就想對你做了。」
說到這裡,他稍頓半秒,勾過她的臉蛋低眸瞧她:「知道是哪些事?」
程菲直視著他,齒尖扣住唇瓣,緊張害怕,心尖止不住地狂顫。
發現,周清南眼睛裡常年帶著的冷淡和克制不見其蹤。她從來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看見過現在這種眼神。
病態迷戀,狂熱掠奪,野得像頭獸。
沒等到姑娘回應,周清南也懶得問她了,張嘴在她唇瓣上咬了口,沉聲:「就是像剛才那樣,抱你親你撫摸你,咬你的嘴唇咬到發紅髮腫。「
「還有現在這樣。」
「把你整個人敞到最開,摁在我面前。」
「……」
聽著這些虎狼之詞,程菲整副身子都快燒透了,羞窘得恨不能當場暈倒。
從小到大,她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骨子裡的思想卻很保守,和異性朋友相處時,也始終刻意地保持距離。
在周清南之前,她和異性做過最親密的事,就是大合唱里抓著袖子假裝牽一下手,做做舞蹈動作。
程菲哪見過周清南這種男人。
一本正經的時候,要跟她劃清界限,再無瓜葛,過了心裡那一關後,他整個人簡直就像解除了封印墮入了魔道,脫韁野犬似的殺回來,把她的世界攪了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