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視線在五條悟身上停留了幾秒,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病房內瀰漫的奇怪的氣氛。
「謝謝你夏油同學。」
「這些都說謝謝也太客氣了。」該說謝謝的人是他才對,如果不是望月同學,灰原和七海生死難料,他無法接受他們都死亡。
五條悟像海螺姑娘一樣勤快地給望月霧奈在病床上架好吃飯用的小桌子,還貼心地用紙巾又擦了一遍。
夏油傑坐在椅子上解開保溫袋,揭開蓋著粥的蓋子,一串串水珠順著傾斜的蓋沿滾落,將冒著熱氣的粥平穩放在桌面上。
「醫生說你暫時只能喝白粥。」夏油傑笑著看了一眼望月霧奈苦瓜似的臉。
「好像很燙誒,霧奈醬要不要我餵你~」五條悟說著就伸手要去拿望月霧奈放在小桌子上的勺子。
「啪」,五條悟的手被夏油傑拍開。
「傑你幹什麼哇!」五條貓貓炸毛。
「望月同學,我和悟先出去走走,你慢慢吃。」夏油傑揪住五條悟的衣領,啊,這個動作他已經越來越熟練了呢。
望月霧奈如釋重負,握緊勺子的手放鬆下來,對著夏油傑輕鬆一笑,「幫大忙了,夏油同學。」
得救了,剛剛經歷了一場意想不到的告白她極需一個人冷靜一下,至少五條悟不能一直在她身邊。
「誒誒誒,不要帶走我啊!」五條悟一邊用手抓著床尾故作掙扎,一邊在口袋裡挑挑揀揀,「吧嗒」一聲,一顆漂亮的像紅寶石般的糖果落在望月霧奈面前。
「因為白粥根本就沒有味道嘛。」完全被當做拖把拖著走的五條悟雙手叉腰理直氣壯道。
望月霧奈怔怔地看著五條悟,真是閃閃發光的「拖把」。
「霧奈醬可以吃這個糖果哦!超——」
「咔噠」,是門關上的聲音,順便阻斷了五條悟沒說完的話。
夏風跑進窗口,吹動她的發梢,望月霧奈捏起那顆紅寶石一樣的糖果抬至眼前,可以看見糖紙折射的光芒,她的心悄悄悸動了一下。
那波動太小,她沒有察覺。
———
五條悟和夏油傑儘可能在醫院的綠化區慢步晃悠著,但奈何腿太長,走地又格外沒有姿態,吊兒郎當,一步也抵了別人快兩步。
「傑,你聽了多少。」五條悟雙手插兜,微微仰起頭,裝似漫不經心地問。
刺眼的陽光被擋在了墨鏡之外,高挑的身姿讓他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瀟灑酷哥的樣子。
中午的風格外燥熱,蟬鳴更是聒噪,挾著暖意的夏風,輕輕吹動兩人的頭髮。
「嗯……」夏油傑微微偏過頭,露出回憶的神色,隨即眯眼對著五條悟神秘一笑,用比平時放大好幾倍的聲音道:「從你說你的心跳不會騙望月同學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