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略作沉思,點頭道:「那上車,我帶你去兜兜風。」
「不用了。」蘇格蘭更加排斥。
什麼啊?琴酒該不會真把他當弟弟了吧?
可這一次,蘇格蘭明明拒絕了,手臂卻被琴酒用力攥住,被硬生生扯往保時捷的方向。
「等、等等!」蘇格蘭奮力掙扎:「我不想上車,我不想和你走!」
他要逃走!
不能再靠近琴酒了,他必須逃走!
或許是因為蘇格蘭掙扎地太用力了,琴酒果然停了下來,扭頭開始打量他那兩條不聽話始終朝後躲的腿。
蘇格蘭狠狠打了個冷顫,突然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蘇格蘭就見琴酒掏出伯/萊/塔,對準了他的左腿。
「別——」
「琴酒,你在做什麼?」安室透驚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琴酒停下動作,就見那頭小金毛快速跑過來,用力抱住了他持槍的那條胳膊,心有餘悸地盯著已經打開保險的伯/萊/塔。
「琴酒,你冷靜點,是蘇格蘭做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了嗎?」安室透完全不能理解面前這一幕,蘇格蘭之前不還說琴酒對他很好的嗎?
「他不肯和我上車。」琴酒理直氣壯。
蘇格蘭頓時被氣笑了,指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腕說道:「你把我手腕掰斷了!」現在竟然怪他不肯上車?
「我有管教你的權利。」琴酒不以為然,他可是哥哥,哥哥管教弟弟,這天經地義。
安室透完全聽不懂,但這並不妨礙他擋在幼馴染身前。
他討好地笑了笑,說:「身為他的下屬,送他回家這種事應該由我來做,就不勞煩琴酒大人了。」
「蘇格蘭?」琴酒的語氣蘊含威脅。
可這次,蘇格蘭是怎麼都不肯朝他靠近了,索性當做沒聽到。
琴酒陷入迷茫。他哪裡做錯了嗎?他明明給弟弟餵了飯,還管教了弟弟,這不就是兄弟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嗎?難道是因為蘇格蘭不想和他成為兄弟,所以仍舊在抵制著兄弟之間的親近事?
「好吧。」他同意了,弟弟想和幼馴染出去玩很正常,做哥哥的,總不能太嚴厲。
琴酒沒有再勉強,直接上了車,然後打開車窗告訴蘇格蘭:「別玩得太晚,記得回家。」
目送保時捷遠去,蘇格蘭緊繃的神經這才緩緩放鬆,看著自己的幼馴染欲哭無淚。
「你……」安室透有些摸不准了,hiro這是都經歷了什麼啊?
「安室,你是對的,琴酒的確很危險。」蘇格蘭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握住安室透的手,久久沒有鬆開。
琴酒並沒有回家,他車子開到一半,便被先生喊去了海島。
琴酒是游過去的,深海對旁人來說神秘詭譎,但對於一條人魚來說,海中的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人魚是海中的王,入深海對他來說,就像是回家了一樣。
登島之後,早有人為他準備好了衣服。
琴酒換上衣服,踩著柔軟的砂礫進入莊園,烏丸蓮耶正逗弄著那隻已養了三十多年的大陸龜。
「先生,我來了。」琴酒走了進去,一路都沒有保鏢阻攔。
烏丸蓮耶示意傭人將陸龜抱走,老人頭髮已花白了,看著就像是個八九十歲的老翁,和藹可親。
他主動握住了琴酒的手,關心道:「手這麼冰,會不會很冷?我讓人將炭盆燒旺些。」
「不用,先生忘了嗎?我是人魚,不怕冷。」
烏丸蓮耶笑笑,說道:「就算不怕冷,也還是令人心疼。」
傭人將炭火燒得更旺了,又拿了毛巾過來,讓琴酒擦乾頭髮。
琴酒正擦著頭髮,就聽烏丸蓮耶說道:「我今天喊你過來,是想和你聊聊金菲士的事情。」
聽到這話,琴酒動作一頓,將毛巾丟還給傭人,冷冷說道:「我不喜歡金菲士,也不喜歡被人算計,先生想要做什麼,提前該和我說一聲才對。」
烏丸蓮耶望著他,問:「我和你說一聲,你就會同意我那樣做了?」
「我會提前殺了他,以除後患。」琴酒說得直白,好像並不擔心會得罪烏丸蓮耶,他也從不在乎。
烏丸蓮耶長長嘆了口氣。
組織里里外外都在說,琴酒是組織的忠犬,是絕不會背叛的top killer,這種話聽得多了,就連烏丸蓮耶都有些被洗腦了。
可實際上,琴酒的身份沒那麼簡單。
烏丸蓮耶撿到琴酒的時候,他才那么小,就像是人類之中的小嬰兒,甚至都不會說話,只會在魚缸里吐泡泡。
他真是高興壞了,傳說中可以令人長生的人魚,只要他吃掉這個小傢伙,一直以來的夙願立刻就可以達成。
可是……
他好可愛。
因為太小的緣故,他的皮膚軟軟的,鱗片也並不堅硬,肉色的鱗片泛著些粉紅,襯得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顆**軟軟的軟糖。
在這樣的小人魚身上動刀子,實在是令人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