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把抓住他想要摸向眼睛的手,冷冷說道:「不准摘下來。」
「摘?我的眼睛沒事?」蘇格蘭緩緩鬆了口氣。
「沒事,不過我用繃帶將你的眼睛纏上了。」琴酒注視著被蒙了眼睛的弟弟,平靜地說著謊話:「你昨天偷跑出去,又咬了我,這是懲罰。除非我允許,否則不准摘掉繃帶,不然我就將你的眼睛挖掉。」
雖然琴酒的聲音很平靜,但蘇格蘭還是感覺有絲絲涼意攀上了自己的身體,一直要入侵到骨頭縫裡。
琴酒心狠手辣,挖人眼睛這種事情,也一定是做得出來的。
「該不會永遠不能摘吧?」
「三五天,看我心情。」
琴酒其實也摸不準時間。
在蘇格蘭的眼睛變成豎瞳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一股令他發自內心厭惡的氣息,雖然這股氣息現在已淡了不少,但依舊存在。
琴酒猜測,等這股氣息完全消失,蘇格蘭的眼睛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但是……
是貓啊。
毫無疑問,蘇格蘭的身上流淌著貓妖的血脈,他和高明又是親兄弟,所以高明的身上肯定也有。
貓這種東西,最討厭了!
「你喜歡吃魚嗎?」琴酒試探著詢問。
蘇格蘭頓時笑道:「喜歡啊,而且我很會做,你想嘗嘗的話,得讓我先把繃帶解開才行。」
「討價還價?」
蘇格蘭頓時閉了嘴,乖乖巧巧。
「暫時不能摘下來,我會找人盯著你。」琴酒說完要走。
蘇格蘭連忙循聲拉住他,有些緊張地問:「找人盯著我?你呢?」
琴酒看了看手機,高明莫名其妙要去修仙了,他得去看看才行。
「琴酒,你不能陪著我嗎?」蘇格蘭用力攥緊了琴酒的衣服,眉頭緊鎖。
他討厭這種不安定的因素。
有任務?還是故意避開他?
蘇格蘭的頭有些疼,他昨晚一定是被人襲擊了,襲擊者很可能就是琴酒,因為他當時……
他說想吃了琴酒。
如此暴言!
蘇格蘭呼吸一頓,身上的肌肉都繃緊了,大腦一片混亂。
但他的手還是牢牢攥緊琴酒的衣服,不允許他離開,他擔心琴酒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要把我交給誰?組織里的人都想害我,你是知道的。琴酒,你不管我了嗎?」蘇格蘭急促地喊出這幾句話。
琴酒摁住了蘇格蘭的肩膀,他的呼吸始終很平穩,帶動著蘇格蘭的呼吸也漸漸平復,心跳漸漸安定。
「是我信任的人。」
這一句話,瞬間又讓蘇格蘭的心躁動起來。
「所以你還是要將我丟給別人?」蘇格蘭已經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天台上做出那樣的事,說出那樣的話,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他對琴酒的感情比他想像中要更加熾熱。
他不能讓琴酒走,決不能。
可是,後頸的痛楚伴隨著眩暈,令蘇格蘭的大腦昏沉起來。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跌了下去,沉重地仿佛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和他廢話什麼?直接打暈。」
留在蘇格蘭意識中的,是一個陌生男聲。
是誰?
琴酒真正愛的,就是這個人嗎?
琴酒用雙手攙扶住蘇格蘭的身體,嘆了口氣,將他重新扶到床上躺好。
「琴酒,這傢伙對你不敬,該給他一些教訓才行。」柏圖斯仍舊要求著。
琴酒卻只道:「你不要再打他了。」
柏圖斯張了張嘴,沒能反駁。
琴酒的命令,就是他劍指的方向,他永遠都不會忤逆琴酒。
他會成為琴酒麾下最鋒利的爪牙,一絲不苟地執行他所有的命令。
「你看著他,別讓他解開繃帶,也別再針對他。」琴酒認真地對著柏圖斯命令:「別裝作聽不懂,我知道你能完全理解我的命令,蘇格蘭對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