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前什麼身份都不知道的時候不是玩得很好嗎?怎麼一夕之間就全變了?
物種就真的有那麼重要?
琴酒恍恍惚惚想著,整個人已經被貝爾摩德搬上了車。
嘴巴被鬆開,琴酒的抱怨便也吐了出來:「我們那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玩了,我任務那麼忙,還是會抽時間找他玩。」
他們從小玩到大,他們可是幼馴染!
「明明以前都很好的……」
就因為一個是貓一個是魚,高明就要騙他?就要對他痛下殺手?
「我明明還幫他養弟弟。」琴酒越說越委屈,他都不介意貓咪弟弟了,高明怎麼就不能接受人魚呢?
他今天還給高明炸了小魚乾……
「你男朋友是誰?那麼沒品,告訴我,我幫你罵他。」貝爾摩德哄著琴酒,希望能在他醉酒的時候套出負心漢的名字。
她要送那個負心漢下地獄去!
琴酒在組織向來活得恣意又囂張,結果不知從哪跑出來一個野男人,竟然逼得琴酒在酒吧酗酒?
借酒消愁這種事,什麼時候也能落到琴酒身上了?
琴酒雖然醉了,但也沒完全失去神志,低聲說道:「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你要去殺人的。」
貝爾摩德抿緊嘴唇,還真是護著啊。
「他都和你分手了,那樣的負心漢死了最好。」貝爾摩德在琴酒耳邊蠱惑著他。
琴酒卻搖了搖頭,他不要高明死。
雖然高明對他不好,雖然高明不喜歡他,但他們可是幼馴染。
就算高明騙了他,但以前他們什麼身份都不知道的時候,那時候積攢下的感情總不會是假的。
他只是被騙了,高明被騙了。
那個玄海根本就是個壞人,他將高明給騙了。
「貝爾摩德,能幫我一個忙嗎?」琴酒醉眼迷濛地望著貝爾摩德。
「你說。」
「我要讓蘇格蘭離開組織。」琴酒垂下頭,聲音有些含糊。
弟弟……離開。
至少現在,他不想再看到貓了。
「離開?」
「嗯……安全的離開組織。」琴酒又補充了一句。
「好,我會讓他離開的。」貝爾摩德答應了下來,心底卻不停盤算。
漸漸地,琴酒在副駕駛上睡熟了。
貝爾摩德深呼吸,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撥通了先生的號碼,紅色的美甲死死摳著手機按鍵,甲片在屏幕光的照射下更顯艷麗。
鈴聲響了三聲,對面接通了電話。
「先生,深夜打擾,深感抱歉。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匯報,我猜測,琴酒的戀人很可能是剛拿到代號的蘇格蘭。」貝爾摩德將剛剛琴酒的話對烏丸蓮耶如實轉述。
烏丸蓮耶聽完沉默了會兒,開口:「他和我說,那個人不是蘇格蘭。」
「他或許在說謊。」
「他說那是個警察。」
貝爾摩德深呼吸,伸手攏了攏耳畔的碎發,無奈地看向琴酒。
琴酒仍睡著,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睡著的時候倒顯出幾分乖巧來。
「我會調查清楚。」貝爾摩德最終說道。
警察,臥底,拋棄琴酒。
如果蘇格蘭真的是那個渣男,那他就死定了。
喝醉的人說過的話向來是不作數的,貝爾摩德並沒有將蘇格蘭趕出組織,反正看琴酒的模樣也不會記得。
抱著柔軟的等身抱枕,剛剛醒來的琴酒眼神本還有些惺忪,突然被抱枕上屬于貝爾摩德的臉狠狠嚇了一跳,連忙將抱枕丟開。
「莎朗大明星的等身抱枕,周邊里銷量最大的一個,不喜歡嗎?」貝爾摩德端著一個白瓷小碗,笑著走進門來。
琴酒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被子,他沒穿衣服。
「你喝醉了,滿身酒氣。」貝爾摩德將小碗放到床頭柜上,白嫩的梨子切片疊放在碗底,甜水溫熱清澈,上方點綴有幾朵金色的桂花。
「你脫了我的衣服?」琴酒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貝爾摩德卻歪了歪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阿陣長大了,這是也知道害羞了嗎?」她並不以為然。
當時養在魚缸里的時候,琴酒可沒有穿衣服。之後從魚缸里出來,他完全不通人性的時候,穿衣什麼的,不也是貝爾摩德手把手教他的?現在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在人類社會混久了,阿陣的思維也更加偏向人類了。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