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隻普通的貓。」玄海大師平靜地下了決斷。
諸伏高明卻還是有些懷疑,問:「老師, 就沒有其他符篆會失靈的情況嗎?」
「有。我的能力不足,繪製的符篆對純血妖族中的王族毫無用處, 怎麼?你覺得這是幽靈貓的王族?」玄海大師雖然給出了特殊的可能性,卻並不看好, 幽靈貓一族早已滅族了, 更別提什麼王族。
諸伏高明垂了垂眼皮, 抱著貓的手臂漸漸收緊。
「如果你還是心存懷疑, 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方式來證明。」玄海大師伸出手朝高明示意。
諸伏高明將布偶貓交給他, 便見玄海大師一把捏住了布偶貓的脖子, 手上的力道驟然收緊。
「喵——」一聲悽厲的慘叫之後,剩餘的慘叫便完全被堵在了喉嚨里,布偶貓窒/息地四腿掙扎著, 爪子在玄海大師的手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玄海大師神色未變,他一隻手慢慢轉動著佛珠,另一隻手卻始終用力,似乎要將貓直接掐死。
「老師!」諸伏高明驚呼。
玄海大師的語氣卻很平靜:「不管是什麼妖怪,當生命遭受危機,無論如何也再裝不下去,如果它真的是那隻貓妖, 肯定會受不了掙脫我。」
那如果不是呢?
諸伏高明想問,可答案似乎已經擺在眼前了。
如果不是,老師似乎也不願放手,他會將這隻貓活生生掐死。
看著布偶貓的掙扎越來越微弱,舌頭都從牙齒間擠了出來,諸伏高明終於忍不住了。
「老師,請鬆手,這不是那隻貓妖!」諸伏高明抓住了玄海大師的手。
玄海大師卻無動於衷,冷冷說道:「妖魔慣會演戲,高明,這只是一隻貓而已。」
「可一隻貓也算是一條生命!」諸伏高明語氣堅定。
「如果我鬆開手,它真的是那隻貓妖,最後受害的只會是你。」
「不管它是不是貓妖,目前為止都沒有傷害過我。老師,我是個警察,去報考警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職業的風險了。」所以現在讓老師放開布偶,他也願意承擔其中的風險。
玄海大師幽幽嘆息,終於還是鬆了手。
布偶貓掉落下來,被諸伏高明用兩隻手托住,抱在懷裡緊張地為它順毛。
貓咪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與驚嚇,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它驚恐地看了玄海大師一眼,一扭頭鑽進了諸伏高明懷裡,小身子微微發著顫,就連腦袋都不肯露出來。
諸伏高明朝玄海大師道謝後,抱著貓回了家,拿出剩下的小魚乾來安撫它。
布偶貓似乎被嚇壞了,也好像很氣惱,就連美味的小魚乾在眼前都沒有去吃,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趴在地板上。
「抱歉,是我太謹慎,讓你受苦了。」諸伏高明用手指輕輕為布偶順著毛。
「喵~」布偶有氣無力地叫了聲。
「吃點小魚乾可以嗎?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諸伏高明又將小魚乾朝它嘴邊推了推。
布偶貓抬起頭盯著諸伏高明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好像在確認什麼。
諸伏高明同樣認真地注視著它,聲音懇切:「我會養你。」
這句話貓好像聽懂了,它頓時又活了過來,也不蔫吧了,尾巴一甩便開始吃起小魚乾來。
望著布偶貓貪食的模樣,諸伏高明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開口:「你這麼漂亮,就給你取名公主好了。」
貓咪瞬間僵住。
「喜歡這個名字嗎?」諸伏高明的手落到了貓咪的後背上。
貓咪扭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許久之後,似乎是忍辱負重地垂下了頭,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樣繼續吃小魚乾。
諸伏高明目光幽幽地看著它,情緒難明。
夜幕降臨,宛如鳥兒歸巢,琴酒從二樓的窗口翻進了高明的臥室。
可這次迎接他的不是高明的懷抱,而是一聲悽厲的慘叫。
「喵——」
琴酒被嚇了一跳。
諸伏高明也匆忙進門,就見琴酒正站在窗前,布偶貓身體小小的,毛卻彭起顯得大大的一團,兩隻前爪狠狠抓著地板,身體弓起,好像下一秒就要直接跳飛出去。
「阿陣!」諸伏高明面露喜色,一邊朝琴酒打招呼一邊熟練得將貓咪抱在懷裡順毛。
看著貓咪炸起來的毛髮漸漸塌下去,琴酒又朝諸伏高明挑了挑眉,問:「你養貓了?」
「嗯,它總是跑過來,外面也挺冷的,實在是於心不忍。」諸伏高明將被安撫好的貓咪放到了床上。
琴酒仔細打量著布偶貓,總感覺對方人性化的大眼睛很不尋常。
「你的頭上沾了雪。」諸伏高明轉身去拿毛巾。
等諸伏高明將毛巾拿回來的時候,就見琴酒宛如一大型犬般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又甩了甩頭髮,硬是將那些雪渣渣給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