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女兒上國小時做的手工藝品,自從對方失蹤以後,田中美穂就保存到了現在。
「愛理從小就是個喜歡整潔的孩子。」田中美穂懷念道。她的語氣放輕,神色柔和,「大小,顏色,甚至擺放的角度都有特定的要求,我那時候總擔心這樣的習慣會給她長大以後帶來麻煩,所以遵照干預師的說法給她做了矯正。但智也總說愛理是妹妹,就算麻煩點也無所謂。」
面對兩位警官越來越嚴肅的神情,田中美穂頓了頓,猶豫地問道。
「愛理不過有點強迫症。這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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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要向目暮警官匯報吧。」
從田中宅出來後,飛鳥和也若有所思。
「不過感覺他會因為私自行動罵我一頓,所以還是你去匯報吧。」
根本不是搜查一課成員的松田陣平:……
他去匯報,然後因為越權也被罵一頓嗎。
松田陣平半月眼,覺得這人簡直把「恩將仇報」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你覺得田中智也在幫他妹妹打掩護?」
飛鳥和也:「大概吧。話說你有妹妹嗎?」
「沒有。」松田陣平插兜,聽到這話回頭看他,「你想到了什麼?」
飛鳥和也:「我就是想,要是松田君的家人殺了人,你會不會給他們打掩護?」
這種刑事案件要是與警察內部有關,很容易就會被一筆帶過。證據是可以被篡改的,證詞也可以是無效的,在這種情況下,內部互相監督就顯得尤為重要。
可就算是這樣,日本每年仍舊有很多案子不了了之。
松田陣平沉默。他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父親被當做犯人抓捕的事,墨鏡下的神色不明。
「不會。」
半晌,松田陣平收回看向飛鳥和也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回道。
「不過我會親自查明真相。」
飛鳥和也自然不知道松田陣平想到了什麼。他只是覺得警察真正經——所以才說松本前輩看錯他了,飛鳥和也常常做一些法律之外的事,完全是會幫忙毀屍滅跡的類型。
「那不就得了。」他口吻興奮地說,「田中智也肯定是心裡有鬼,雖然田中夫人說愛理是和田中智也一起在公園玩的時候被人綁走的,但誰知道真相是什麼呢。」
松田陣平聽見這句話揚了下眉梢。
「連姓氏都不喊了,你自來熟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飛鳥和也:「好的陣平君,我明白你的意思。」
松田陣平:「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明白。」
飛鳥和也:「什麼啊,又污衊我,你再說我可就要像萩原君那樣喊你了。」
松田陣平不難想像那個場景,他沒再反駁,知道再說下去只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