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降谷零再三和自己的上級確認,確定了自己確實沒有臥底錯組織。
他放下了手裡用來聯繫公安的備用電話,長舒一口氣,抱著《酒廠員工管理手冊》在床上緩緩躺下,靜等著第二天的考試到來。
*
「噠、噠、噠!」馬提尼酒腋下夾著一摞試卷,在考場外面慢慢踱步。皮鞋跟落在地上,清脆的腳步聲里透著股悠然自在之意。
他不理解BOSS到底是有意無意,把他和小降谷安排在了同一個考場。
他是考官,小降谷是學生的那種。
滿滿地惡趣味。
他不確定
昨天晚上小降谷到底有沒有看到他的臉,所以今天他的易容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稍微改動了一下。現在他僅僅只是一個與那個過世的「萩原警官」有些相像的殺手罷了。
指尖輕摩著手裡的試卷邊緣,馬提尼酒還沒有要進考場的意思。
透過半掩的窗簾間的縫隙,馬提尼酒看見降谷零端坐在組織特意準備的、與大學課堂類似的桌旁,嘴巴在小幅度的動著。
應該是在回憶書里的內容。
正午暖洋洋的日光撲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樑在一側眼窩投下稍暗的陰影。有風吹過來,青年盛著陽光的金色髮絲輕顫了顫,發聖潔的光輝。
教室、課桌、考試、同期。
這一幕好像和過去在警校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馬提尼酒知道,無論組織的管理結構再怎麼改變,也掩蓋不了他骯髒的內核。
「馬提尼酒大人,考試快開始了,您還不進去嗎?」副監考官看著馬提尼酒站在窗外,盯著教室內的某個人發呆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說完他順著馬提尼酒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見了坐在降谷零旁邊的彪形大漢。
恍然間,他莫名想到了組織里流傳的關於BOSS左右手和馬提尼酒之間的故事。
話說這段時間確實沒看到四玫瑰威士忌大人的身影了,倒是馬提尼酒大人和琴酒大人經常同進同出,但是關係好像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親密啊……
他的眼神最終又落到了教室里那個已經將降谷零身體擋住的大漢。
……難道馬提尼酒一直想得到的是伏特加?!但是擔心他和他愛人會因此受到組織的歧視,所以故作在四玫瑰大人和琴酒大人搖擺不定的樣子?!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琴酒大人身邊的那個他?
好一個偷龍轉鳳,好一個暗度陳倉!
神不知鬼不覺就將BOSS最看重的兩位大人拉入了輿論的漩渦,而他!卻仍安然的置身事外!
真是好陰險、好狡詐、好歹毒的計謀!
好有他們黑暗組織的風範!
他必須立刻拿本子記下來,萬一哪天能用上呢?
於是馬提尼酒就看著副監考官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翻舊的小本本,奮筆疾書地記錄著什麼。
那個白色封皮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
《組織必學的三十六式攻心計》
馬提尼酒:……
雖然他已經進入酒廠一個月有餘且拿到了代號,但是現在這個酒廠的企業文化他還是不太能理解。
感覺每個人都是看似正常,但是偶爾又會精神失常那麼一兩下。
就在馬提尼酒想要越過他直接走進考場時,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馬提尼酒將手裡的試卷遞給副監考,拿出手機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
也正是這麼一眼,他如同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楞在原地,反應過來後直接不管不顧地朝著外面跑去。獨留滿臉茫然的副監考一人拿著試卷在風中凌亂。
「餵——馬提尼酒大人!考試還沒開始呢——」
考場裡,降谷零猝不及防聽見了這一聲喊叫,他連忙探頭看向窗口。
然而旁邊人壯碩的身形擋住了自己大部分視野,他只能看見一片衣角在半空中翩躍離去。
降谷零有些失神,昨天絲毫不敢觸碰的想法此時又出現在了腦子裡。
馬提尼酒,會不會就是萩原……
「叩叩叩!」副監考從前門走進來,敲門引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該關心的事別管,還有三分鐘開始考試,現在開始發試卷。」
直到雪白的試卷傳到降谷零手上,他才收回自己的思緒,視線落在了手中上的試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