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盤停止轉動,落回了千古川奈緒的手心,她微微直起身子,透過車窗上的防窺膜看向窗外。
降谷零也順著他們的視線一起朝著外面看過去。
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生。
街道上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有幾盞零星的路燈孤寂的亮在路邊,別墅里嗚嗚的哭喪聲隨著風一起傳來。
就在降谷零還在疑惑什麼來了的時候,警笛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交錯響起,朝著這邊駛來。
這就是馬提尼酒口中的——來了。
救護車後門被打開,幾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動作迅速地進了別墅內。跟在後面的警車也跟著停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看著外面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降谷零呼吸一沚。
那個人是——
松田陣平!!
「馬……那個警察穿這麼點,他不冷嗎?」后座千古川奈緒突然出聲。
萩原研二看著這副騷包打扮的松田陣平,淡定道:「可能他現在真的很燥熱吧?」
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將降谷零的視線拉回。
只見后座的兩個人一人舉著一個電話,對著窗外的松田陣平咔嚓咔嚓的拍個不停。
降谷零:……???
為什麼要對著一個素未謀面的警察拍照?!
馬提尼酒口中的『來了』指的其實是松田陣平嗎?
還是
說,松田陣平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腦海中杖下真人死去的畫面一下子就被降谷零帶入了松田陣平的臉,他抓著方向盤的手已經緊到青筋暴起,呼吸聲不可避免的沉重了起來。
這群禽獸!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將他們繩之以法,替他死去的同期們報仇!
他身後,千古川奈緒忍不住戳了戳萩原研二的臂膀,眼神狐疑。
千古川奈緒:誰又惹他了?
萩原研二聳肩:淡定,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
千古川奈緒瞭然,隨即又跟著萩原研二一起看向窗外。
別墅外面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原先進去的醫護人員已經抬著擔架出來了。
潔白的布匹下,隆起一個人形的形狀,一隻慘白的手從中垂落在外面,上面赫然留著幾道未乾的血跡。
見到此景,千古川奈緒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卻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松田隊長,周圍的車要排查一遍嗎?萬一……」緊隨在醫護人員之後的就是一眾警員,松田陣平就站在人群中間。
千古川奈緒看得正起勁,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
[萩原研二:看到這一幕,總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
[萩原研二:小陣平也開始變可靠了呢。]
千古川奈緒再抬頭,只見萩原研二悄摸摸地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然後朝她眨了眨眼睛。
有點噁心。
對於這個揚言要和自己互刪的傢伙,千古川奈緒沒有什麼好說的。她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個字。
[千古川奈緒:爬。]
別墅外面,聽到警員提議的松田陣平單手插兜,側身若有所感地看向了千古川奈緒他們所在的車。
車內,千古川奈緒見松田陣平看過來,還興高采烈地隔著窗戶揮了揮手,惹得降谷零又暗罵一聲變態。
「不用了,將屍體帶回去給法醫分析,直接做犯罪側寫出來。」松田陣平收回目光,低頭和旁邊的警員說了一聲。
說完他又小聲輕嗤了一句:「連路邊的監控都不允許裝,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幹些什麼不能見人的事。」
「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現場的證據都收集好了嗎?」
「收集……」
隨著救護車的離開,一行警察也坐上了警車離去,只留下幾個人在這棟別墅做著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