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砰』的一聲合上,客廳裡面又歸於平靜。
*
「身手很好,她絕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一樓,馬提尼酒的單間裡。
四玫瑰威士忌身體後傾,單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把玩著一顆小小的銀色小鐵塊。
「廢話,能在墨西哥那麼亂的地方堅持到朗姆過來,怎麼看也不會是她表現出的傻白甜樣子。」馬提尼酒戴上專業的手套,將黑色不知名粉末小心翼翼地倒進了**里。
他的話說完後,四玫瑰威士忌就毫不猶豫地捏碎了手裡的監聽器,監聽器噼啪竄過一陣電流,立刻就變成了廢鐵。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剛剛幾個臥底放的。只能說他們隨時隨地偷偷給別人放監聽器的手法已經練到登峰造極了,儘管她和馬提尼酒再怎麼警惕,身上難免還是被丟了兩個。
「我猜這個一定是小降谷趁你打架的時候放的。」馬提尼酒又換了種粉末,放在電子秤上,頭也不抬地說。
四玫瑰威士忌不置可否,她低頭看馬提尼酒小心翼翼地樣子,撇了撇嘴:「彌生給你準備了專門的實驗室你不去,非要和我擠在一塊。」
「我這個殺手死了倒不要緊,萩原警官就不怕波及到周圍群眾嗎。」
馬提尼酒用藥匙挖出一小點,電子秤上的數據精準的歸在了50.0g上。
「這個是安全試驗劑量,威力還不到最終成品的百分之一。」
「集束炸|彈?」
「和那個原理差不多……」馬提尼酒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放心,這種炸藥我做過很多次了,劑量這方面一向把控的很好。」
馬提尼酒看了她幾秒,忽然摘了手套,抬手伸過去,食指捏住她耳邊細細的碎發,繞著指尖纏了一圈,然後很快散開。
他幫她把這幾縷頭髮別在耳後,帶著些薄繭的指腹順著四玫瑰威士忌的耳廓、下頜、脖頸滑進了她的衣領中,輕而易舉就將藏於其中的項鍊勾了出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輕手給她戴上的。
「就像你脖子上的這個。」他勾著這個項鍊將四玫瑰帶到眼前來,「就算我離你這樣近,它爆炸的時候也只會炸開你的脖子。」
「而我,根本不會被波及。」
兩個人的臉貼得極近,幾乎鼻尖都要相碰了,馬提尼酒眼底的情緒翻滾,炙熱的情緒仿佛要將人吞噬。
房內密閉的空間內,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察覺到。
「hagi,你生氣了嗎?」四玫瑰威士忌將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久違的喊叫除了這個名字。
自從她和警校組開始熟絡以後,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再提過關於這個炸|彈的事。
從她親自和這些所謂的「角色」接觸開始,她就知道她根本無法阻止自己感情的滋長。
萩原研二的這條項鍊她沒有摘下,兩個人也好像同時忽視了將炸|彈拆掉這件事。但是千古川奈緒知道,這條『項鍊』是一條象徵著『理智』的線,無論是她,亦或是萩原研二。
它的存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們,她是一個外來者,他們之間不可跨越的溝壑將永遠存在。
千古川奈緒將『項鍊』重新放回衣領中,只是她一抬頭就落入了一雙極其深邃的雙眸中。
耳畔的呼吸聲越來越灼熱,千古川奈緒被萩原研二猛地拉進了懷裡,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聽見了對方的心跳聲,聲聲清晰。
「嗯。」萩原研二就這樣將她摟在懷裡,輕聲應了一聲。
他的下巴擱在女生的發頂上,兩隻手隱忍又克制地虛攬在她的腰際,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聲音發緊,「你和她靠的太近了。」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烏丸淺香就代表著未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她的目的、不知道她的底牌。
千古川奈緒和她靠得太近了,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想到這裡,萩原研二的胳膊又緊了緊,像是要將她與自己融為一體。
「明明我們才是最親密的搭檔……」他的聲音很小,就這麼貼附在她的耳邊,蠱人的聲音里隱隱含著幾分委屈:「你都沒有這麼主動貼過我啊小奈緒。」
「……hagi,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千古川
奈緒雙手撐在萩原研二的胸口,親而易舉地就從他的懷裡撤了出來。
昏暗的光線里,萩原研二紫羅蘭色的瞳色和白皙的皮膚泛著淺淡光澤,眉眼低垂。
千古川奈緒打量著他的神情,紅唇就浮在他的面頰上,隔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慢慢游離,直到看著萩原研二的耳尖逐漸被紅色所覆蓋。
她輕笑了聲,抬手捧起他的臉,墊腳覆了上去。
萩原研二順勢低下頭,微涼的薄唇覆上柔軟的觸感。
溫熱的掌心扶在後腦,兩人鼻尖相碰,唇齒間縈繞著股清爽香甜的白桃香,和纏綿在其中淡不可聞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