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站在女人身後,月光為他鍍上一層銀邊。他穿著一身黑衣好似與夜融為了一體,但那頭紮起的白髮卻格外顯眼。他單手撫唇,歪頭的姿態優雅得如同在欣賞歌劇。
「井江小姐——」故意拉長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敲打在井江杏子的神經上,他沒有找到我!對!他沒有找到我!井江杏子抱著頭這樣催眠著自己。
「找到你了。」
再次抬頭,入眼是一片猩紅。
他找到我了……
在極度的恐懼下,她反而冷靜了下來,之前忙著逃命,追殺者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小,不管是年齡還是……身高。
龍彥看著井江杏子逐漸冷靜下來,嘴角的笑逐漸擴大,「井江小姐,你要信任我們。」一邊說,一邊把槍口對準她的心臟。
雖然很有吐槽的欲望,但是頻繁的使用術式,還身中數木倉,井江杏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
就在這時,遠處高樓上射出一顆子彈,察覺到的龍彥並沒有躲,用左臂生生接下這顆子彈後,借著子彈的力道,打偏了瞄準井江杏子心臟的一槍。
「大人!!」
崎原花梨趕緊上前扶起倒地的龍彥。
「抓活的。」趕來的琴酒給其他人發布了新的任務。
借著崎原花梨的遮擋,龍彥對著還在看自己的井江杏子無聲的說『井江杏子已死亡』。
井江杏子捂著傷口怔愣看著那位逆著月光的少年,他在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更加穩固的在組織存活的機會,自己表現出了價值,也昭示了自己除了組織別無選擇,如果自己不犯蠢,慢慢往上爬不是問題。
「白龍教」井江杏子輕聲默念著這個名字。
比琴酒子彈來的更快的一道不刺眼的白光,龍彥和崎原花梨腳底出現一個白色月牙圖案,那道白光就是這個月牙發出的,綠眸和紅瞳對視,「我們還會再會的,Gin。」
「呵。」琴酒露出陰森的笑容,我期待著。
*
負傷的龍彥直接被崎原花梨強行綁回了高專,剛推開門,就發現同期三人一個沒少,全在醫務室等著龍彥。
「哇哦~」五條悟長腿一邁就到了門口,從花梨手裡接過掙扎的龍彥,「我的龍彥學會用身體接子彈了?」他聲音甜得發膩,墨鏡後的藍眼睛卻冷得像冰。
那雙蒼藍色的六眼近在咫尺,龍彥能清晰地看見其中跳動的怒火。他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決定採取最穩妥的策略——裝乖。龍彥立刻停止掙扎,像只犯錯的小貓一樣乖乖窩進五條悟懷裡,甚至討好地用沒受傷的右手拽了拽對方的制服袖子。
安全送完龍彥大人,崎原花梨衝著三人點了點頭,離開了醫務室。
「看來龍彥還需要多上幾節甚爾老師的體術課。」夏油傑笑眯眯地提議,但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笑意。
龍彥選擇把臉埋進五條悟的胸膛,拒絕與任何人對視。他襯衫下的皮膚能清晰地感受到五條悟的心跳——比平時快了不少。
家入硝子叼著棒棒糖,舉起了她過生日龍彥送她的手術刀,「你之前那個提議我很認可,」她手中的手術刀閃著冷光,「你要第一個試試嗎?」
龍彥猛地抬頭,咽了口唾沫,瘋狂的搖頭表示自己拒絕。
「那就不要故意受傷啊。」硝子嘆了口氣,動作粗暴地撕開他染血的袖子。酒精棉一下子就按到了傷口上。
「嘶……」龍彥被疼的一激靈,本能地往五條悟懷裡鑽。
五條悟的手掌按在他後腦勺上,聲音在他頭頂響起:quot活該。quot
「不過結果是喜人的,」龍彥忍著疼小聲辯解,眼睛盯著醫務室牆上的解剖圖就是不敢看五條悟,「井江杏子已經被確認『死亡』了。」
硝子熟練地夾出子彈,又故意用酒精棉重重擦過傷口邊緣,聽到龍彥倒抽冷氣的聲音才滿意地開始包紮。「這也不是你接子彈的理由。」纏完還拍了拍,引的龍彥倒吸了好幾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