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猛地回頭,只見龍彥站在神社院子的櫻花樹下,正漫不經心地拋接著一個蘋果。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時,少年咧嘴一笑,然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那傢伙到底……」工藤新一握緊了拳頭。
「別管他了,先看現場。」灰原哀遞給他一個證物袋,「我在門外發現的。」
證物袋裡是一片櫻花瓣,上面沾著幾不可見的透明液體。工藤新一湊近聞了聞,隱約有股醋酸的氣味。
「阿笠博士,能幫我檢測一下這個嗎?」工藤新一通過偵探徽章聯繫。
「沒問題,新一。不過……」博士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剛才灰原哀的徽章收到一段奇怪的雜音,像是……某種組織的通信頻率。」
工藤新一和灰原哀交換了一個警覺的眼神。就在這時,工藤新一的思維被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打斷。
聲音來自鎮文件館方向。
當眾人趕到時,文件館的大門敞開著,神代凜子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古董裁紙刀。她的手指在地板上艱難地划動著,最終拼出一個歪歪扭扭的quot神quot字,然後無力地垂落。
「神……是指神社的神主嗎?」高木刑警立刻記錄。
工藤新一卻注意到更多細節:文件館的門確實是從內部反鎖的,他們是用備用鑰匙打開的;神代凜子的和服腰帶系法很奇怪,左右側的花紋與白天完全相反;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右手緊緊攥著一本古舊的帳冊,封面上沾滿了血跡。
「又是密室……」目暮警官頭疼地揉著太陽xue,「而且這次有目擊者看到神主在案發時確實在神社主持儀式。」
在警方封鎖現場,分散出去詢問群眾後。
工藤新一蹲下身,小心地檢查神代凜子的指甲。與鎮長一樣,她的指甲縫裡也有那種淡黃色的樹脂。更奇怪的是,她的指尖有細小的灼傷痕跡,像是接觸過某種腐蝕性液體。
「江戶川,看這個。」灰原哀指向書架角落的一個小瓶子,標籤上寫著「櫻花樹脂保存液」。
工藤新一剛想伸手去拿,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找什麼呢,小偵探?」
龍彥不知何時站在了文件館門口,手裡把玩著那個銀色吊墜。月光透過窗戶,在吊墜上投下冷冽的反光,正好照在工藤新一臉上。
「你!」工藤新一立刻擺出防禦姿態。
少年卻只是聳聳肩:「別緊張,我只是好奇命案現場而已。」他的目光掃過神代凜子的屍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兩起密室殺人,兩個不同的死亡留言……真有意思,不是嗎?」
「你知道什麼?」灰原哀冷冷地問。
「知道很多哦。」龍彥向前走了一步,吊墜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比如……櫻花樹皮下的秘密,或者……」他突然湊近灰原哀耳邊,輕聲道,「某些叛逃科學家最害怕的事情。」
灰原哀的身體明顯僵住了。工藤新一立刻擋在她前面。
龍彥後退一步,誇張地舉起雙手:「哇哦。」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危險,「不過啊,有些真相就像櫻花一樣……美麗但短暫。希望你們能抓住它。」
「你們可以叫我津島治,」龍彥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腦袋,「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銀色吊墜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冷光。工藤新一注意到,那吊墜的形狀隱約像一隻烏鴉的翅膀。
第38章 櫻花
「他絕對是組織的人……」灰原哀的聲音微微發抖,「但他為什麼不直接……」
「因為他是在玩。」工藤新一咬牙道,「像貓捉老鼠一樣。」
第二天清晨,工藤新一和灰原哀再次來到千年櫻下。陽光透過花瓣,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工藤新一仔細檢查樹幹上的刻痕,用放大鏡觀察邊緣的細微變化。
「看這裡,樹皮的氧化程度不一致。」他指向刻痕的右側,「這部分比左側更光滑,像是被化學藥劑處理過。」
灰原哀用棉簽採集了一些樣本:「如果兇手提前幾天刻下痕跡,再用某種藥劑加速樹皮癒合……」
「那麼案發時再刮開表層,就會讓人誤以為是新刻的。」工藤新一接上她的話,「神代凜子指甲上的灼傷和那個樹脂保存液……她很可能就是偽造痕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