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端著酒杯,滿臉紅光地穿梭在人群中,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小蘭有些無奈地跟在後面,而工藤新一則默默觀察著四周,根據他的經驗這種場合,往往隱藏著最微妙的殺機。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啊,是紙茗琉璃先生!」有人低聲驚呼。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入口。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他穿著墨綠色的和服,衣擺繡著暗金色的蛇紋,襯得他膚色蒼白如紙。他的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像是淬了冰,冷得刺人。
「真是熱鬧啊。」紙茗琉璃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幾分。他的語調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像是吟詩,又像是嘲諷,「沒想到月影島的詩會,還能吸引這麼多『風雅之士』。」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人群,最終停在了站在角落的漁夫大町勇身上。
「哎呀,這不是大町先生嗎?」紙茗琉璃邁步走近,聲音裡帶著虛假的驚喜,「聽說您還在用祖傳的手工漁網捕魚?真是令人敬佩的堅持啊。」
大町勇皺起眉頭,粗壯的手指捏緊了酒杯:「……什麼意思?」
紙茗琉璃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敲了敲杯沿:「沒什麼,只是覺得您的漁法很有『歷史價值』。畢竟,現在連博物館都未必找得到這麼『古典』的技藝了呢。」
大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大町勇的臉色瞬間陰沉,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但他最終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酒會。
紙茗琉璃的目光又轉向了站在茶席旁的千澄夜。
千澄夜是一位氣質高雅的中年女性,穿著淡紫色的和服,髮髻上簪著一支銀制的花簪。她正靜靜地沏茶,動作行雲流水,仿佛與周圍的喧囂隔絕。
紙茗琉璃走到她面前,微微傾身:「千澄女士的茶道,果然『別具一格』。」
千澄夜抬眸,眼神平靜:「紙茗先生過獎了。」
「不不,我是真心讚嘆。」紙茗琉璃的笑意更深,聲音卻像是毒蛇吐信,「那種刻意追求『風雅』的姿態,簡直就像是在掩飾什麼似的。」
千澄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但她的表情依舊淡然:「紙茗先生,言語如刀,還望慎言。」
「慎言?」紙茗琉璃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低笑出聲,「我好像並沒有說錯什麼吧。」
井原雪是這次詩會的主辦方代表,一位穿著昂貴西裝的年輕女性——見狀連忙走過來打圓場:「紙茗先生,今晚的酒還合您口味嗎?」
紙茗琉璃側頭看她,眼神帶著玩味:「井原小姐真是體貼啊,不愧是能靠『家族關係』把詩會辦得這麼熱鬧的人。」
井原雪的笑容僵在臉上,指尖微微發抖。
酒會的氣氛越發壓抑,但紙茗琉璃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樂在其中。他端著酒杯,在人群中遊走,時不時丟出一兩句「讚美」,讓聽者臉色鐵青卻又無法發作。
工藤新一站在不遠處,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這個傢伙……簡直是在故意激怒所有人。
龍彥顯然注意到了宴會中的動靜,在撇了一眼後,無趣的移開了視線,這個人多變是個死人了。
就在眾人都看不見的角落,一個服務生衝著紙茗琉璃露出了怨毒的神情。
龍彥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負面情緒,只不過紙茗琉璃一時間得罪了太多人,根本找不到情緒來源,在視線掃過那個服務生的時候,龍彥短暫的停了一下。
而就在這一夜過後,紙茗琉璃的屍體將以最慘烈的方式,出現在月影島的各個角落……
晨霧如紗,籠罩著月影島。
天剛蒙蒙亮,漁民佐藤浩二便已駕著小船駛向碼頭。海風微涼,帶著咸腥的氣息,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今天要收昨天下好的漁網,希望收穫能好些……
船靠岸時,他跳上木質碼頭,靴底踩在潮濕的木板上發出吱呀聲響。他彎下腰,伸手去拽浸泡了一夜的漁網。
網很沉。
「嚯,今兒個撈到大貨了?」佐藤咧嘴一笑,用力拽了幾下。
突然,漁網中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
一隻蒼白的手從網眼中垂落,指尖朝下,無力地搖晃著。